死亡，其实是一件很难看的事情。

这里不是说其意义，和重于鸿毛轻于泰山都没有关系，只是形象不好看。

不管是怎样的道义在其中，最后死亡的瞬间都是惨不忍睹的，四分五裂血流成河也好，面色铁青死不瞑目也罢。

所以，没有深情款款的捧着楚江的脸说些情话，他们也不是这样的关系。

在苏秦等人的视角，就只是在一切平息的瞬间，楚江却忽然暴起，手执一把短刀撞碎了黑球的防御，便毫不拖泥带水的进了徐幼霜的心口，滚到外地。

然后，便是楚江将垂死的徐幼霜抱了起来，带着一副别扭的表情，比起悲痛，在旁人看来可能更像是被吓到了。

毕竟，心口还在溢着血，嘴里也因为心脏最后的跳动而一股一股的涌出鲜血，那其实是，令人难以直视的一幕。

如果不是有点特殊性，徐幼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事实上苏秦等人也没能听见，他们只是看到重伤垂死的徐幼霜勉强的抬起来手，轻轻的擦掉了楚江眼尖的泪，甚至还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然后，那条手臂无力落下，没有回光返照，或者说刚刚的那个瞬间就已经是最后的回光返照，就此一命归西了。

没有BGM，也没有感人肺腑的言辞和震破九霄的哀嚎，徐幼霜死了，甚至可以说死的有些突然，就像楚江暴起的动作一样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黛芙妮的眼神微转，现在的场景对她很不利，人类的热武器是她未曾想到的，以往来说，就算是月皇山血案都没见人类动用这种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

所以她疏忽了，而疏忽的代价，就是近百年来储存的生命力被消耗一空。

黛芙妮想，她真的应该走了。

微微调整身形，以她的老练，只需要很细微的一个机会她就能逃出生天。

但是她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甚至就连气息都猛地一窒，因为场中，忽然出现了一位住着拐杖的华发老人，而且很神奇的带着一副墨镜，还是在就算是有火光冲天但仍然是半夜的情况下。

这似乎是位怪老头，如果是在大街上或者广场舞的队伍中，可能还会被称赞潮流或者被批评是老不正经。

但是，他出现在了战场中，甚至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的到来——如果不是黛芙妮的气息扰乱了这刹那间的平静。

黛芙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很显然是因为这位老人，尽管论年龄她不仅能做陆长轩的奶奶，她甚至能做面前这位老人的奶奶，可她真没那个胆子。

哪怕是想想都不敢。

月皇山，屠洪刚一把杀猪刀，背靠着钢盔杀出了一条血河，那是在事中。

南海外，老爷子一根破拐棍，直接敲开了数位大能的脑袋，他们之间本来有协定制约，直到那天——他们才发觉这份制约，只在老爷子心情好时生效。

可惜的是，他们发觉得有些晚。

庆幸的是，黛芙妮发现的还不算太晚，无论是在那时，还是在现在。

徐幼霜闭上了眼睛，楚江轻轻的将她放躺在地上，和众人一起冷眼看向了黛芙妮，其实这件事还真怪不得人家黛芙妮，但是无奈大家现在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因为徐幼霜，也因为别的什么。

好在是，老爷子制止了这一切。

栗木拐杖轻轻驻在地面，不过没有想象的浮沉清扬的高手风范，老爷子似乎只是想引起注意然后吩咐些什么。

老爷子轻轻咳嗽了下：“老妮子赶紧把那孩子救回来，然后该哪哪去！”

好像还是没什么高手风范，至少苏秦等人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老爷子毕竟是老爷子，威名在外，所以苏秦等人还是带着半分希翼半分迁怒的看向了黛芙妮，期待着那份不算奇迹的奇迹发生。

然后，就在大家期待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