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以来，波罗斯每天都很早起床到道场，一直没有跟安妮和埼玉一块吃早饭。话说杰诺斯在打完架后那天晚上，跟大家一起吃完乌冬面之后就说什么要回炉重造一下，从那以后，杰诺斯就再也没回来，一直看不到人。

“波罗斯你来了？”邦古起床之后发现武道场里有人，推门进来之后才看到波罗斯穿着武道服闭着眼睛站在道场中央。

“老师，我有个问题。”波罗斯睁开眼睛看着邦古说。

“你问吧。”邦古走到了波罗斯身前，盘膝坐了下来。“你也坐。”

“我能感受的到，老师教给我的拳法，我已经完全融会贯通了。用于实战已经毫无滞涩之感，可为何我始终感觉我的拳法与老师的拳法有不同的地方？明明发力的技巧，衔接的程度还有招式的灵活运用我都已经到了烂熟于心的地步，可为何”波罗斯纵然天资超然，可一样会有瓶颈。

“你进步真的好快啊，到现在学习武术也才半个月吧？竟然摸到了这一层次的门槛。”邦古欣慰的笑着，伸手捋了捋两撇胡子。波罗斯静静地等着邦古为他解惑，他表现的丝毫不急切，追求力量就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妄想一步登天的人，要么就是成就有限，要么就是不得寸进。这份心态更让邦古喜欢这个大弟子。“武学是有四个层次的，修体，修招，修心和修道，你现在要入修心了。”

“这四个层次又有何不同？”波罗斯问。

“修体，一般练武之人初学武学必然需要打熬筋骨，直到筋骨强健为止才可以，所以修体也是入门吧。第二层次的修招，招式要与身体相配合，这一层次也是对于招式的理解和运用，了解什么叫不拘泥于一格灵活运用。再往后就是修心了，学武由外而内，以武学明证本心，你也可以理解为修身养性。曾经一些古拳法都要求学习动物的本能，如形意拳，要求学习的不是动物的外形，而是学习动物的神，内在的神韵。你也要明悟自身的神韵，求得内心和外在的平衡平和。至于最后的修道，每个人的武道都是不同的，道非道，明悟了自身的武道，你的武学也就变成了自己的武学，不再是我教你的流水岩碎拳了，而是最适合你的武学。这个没办法解释，你的师公教给我的拳法，在我明悟武道之后就成了流水岩碎拳了。等你什么时候到了这个层次，我也就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在自身的武道一途上，只能自己走下去。”邦古说完打算起身去吃饭。

“谢谢老师为我解惑。”邦古的话波罗斯明白了，自己现在要孕育拳法中的神韵了，感觉与老师的拳法相比少了一些东西，应该就是自身的神韵和自身的道！

“一起去吃饭吧？”邦古回头说了一句，很久没有弟子陪他吃早餐了。

“好的，老师。”波罗斯起身，跟着邦古往他的住处走去，道场与住处的距离不算远，这两个地方分开，也是为了生活与教授弟子区分开。在道场里的时候，教授弟子必然是严肃的。在生活区里，邦古对弟子也很和蔼可亲。

“老师，我去做饭吧。”波罗斯总不能让师傅去做。

“你还会做饭啊？”邦古惊讶道。

“会一些。”波罗斯谦虚了一下。

邦古厨房里以素食居多，年纪大了，果然还是多吃些蔬菜比较健康。波罗斯小炒了两个菜，炖了一锅粥。两师徒搬了一张桌子，在一眼泉水旁边安静的吃饭，邦古以前的徒弟离开也才个把月，可这一刻重新到来，却让邦古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温馨了。老人终究是老人啊，邦古对名利没有任何要求，传授弟子武艺也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武学浪费，可因为一个弟子，邦古变成了孤家寡人，个中心酸外人难以理解。还有一个茶兰子，不过茶兰子有自己的事情，只能等上午或者下午没事的时候才能来。

“老师。”波罗斯看懂了一个老人的落寞，伸手给邦古夹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