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大婚(2 / 4)

大郎用袖子抹眼睛,三叔唯一的孩子要出嫁了,妹妹是三叔三婶的命根子。

倒是梳着冲天辫的年年和小败家没有感动哭,却被哥哥们一巴掌给拍哭了。

马老太用戴金戒指的手,双手捂住要落下的泪。

因为茯苓又从四壮背上下来了,此时正在米寿的背上。

犹如接力一般。

钱米寿拉拽着姐姐脚底下的小车,猫着腰的使劲拽动姐姐从宾客酒席旁边经过。

茯苓盖着盖头说:“弟,不着急,慢慢来。”

米寿额头冒汗,小脸都在使劲:“姐,你放心趴在我肩上。”

陆畔在一边护着,看向米寿的眼神满是鼓励,不再是臭小子,而是好小子。

曾是五岁的小孩,穿的破破烂烂瘦弱无比的小孩,终是在不知不觉间长大。

一直到上桥,桥中间,米寿说:“姐,你听。”

宋福生给婚礼的最后一个场景布置是,谁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他的女儿不是泼。

他就不泼。

桥两面的池子里,喷泉忽然炸开,池子里有好些装扮像鱼一样的工匠,正在水里射出七彩喷泉。

来宾们惊呼。

这是完全没想到的。

而就在这时,米寿也终于完成了他的任务,松开绳子,手心肋的通红。

宋福生接过了女儿,在漫天彩色的喷泉里,作为父亲,他打算背女儿走这最后一段出门子的路。

他要告诉女儿,爹还年轻。

甭管到什么时候,爹背你,都会像你小时候一样,轻而易举的举得动、抱得动、背得动。

父亲,永远是你最大的靠山。

宋福生出息了一回,之前这么找茬那么挑剔,人家才求亲,他就哭。

可是在这关键时刻,在感觉到女儿紧紧搂住他脖子哽咽叫爹时,他没哭。

在宋福财和宋福喜都掉泪的情况下,你想大伯二伯都舍不得的站在大门口哭了,他连眼圈儿也没红。

在宾客面前,那真是硬气。

宋福生还笑着往上掂了下女儿,要掉下去了,笑道:“闺女,妆该花了,你可轻点儿哭。一掀盖头,再给人吓着,回头说你不好看,你爹我还得和人撸袖子吵架。你完全随我,哪里有不好看。爹这辈子就给你生明白了。”

送进轿,宋福生累的微喘,还对女婿笑谈呢:

“回头告诉你祖母和你母亲一声,这哭嫁,我闺女做的可到位。这是要给你陆家带去多少钱啊,瞧瞧,就没收住声。”

指了指曾嬷嬷,示意别忘了在路上提醒他闺女补妆。

钱佩英也在嘱咐,必须补。

因为本朝王妃出嫁,孩子不是在洞房里被掀盖头,是跨完皇家火盆,就要当场掀开。

入场时,是王爷王妃并肩走进院落。

陆畔扯着红绸,另一端在茯苓手里,他正要上马,想了想回眸,“岳父,您今儿还没有嘱咐我。”

留意这个小插曲的丁坚、杨明远、颜系涵,全都有听见宋侍郎对煜亲王小声说的话:

“我之前总说,我女儿是宝儿,求你陆家善待于她。那今儿就不讲那些了,你也是陆家的独苗,你是男子也是我的孩儿。”

我宋家也会对你好,咱都将心比心。

陆畔扯着红绸一把抱住宋福生。

宾客们一边笑看这场景,虽然不明白这俩人说啥了,但是摇着头,今儿真是见到了太多没想到的一幕,不白来。估计相爷听说后都会遗憾没瞧见。一边纷纷坐进车里。

这些人,大多数不会随着车队绕城,而是直接去王府观礼。

锣响,官媒们高升喊道,“同两姓之婚,行结发之礼,良辰吉时已到,起礼。”

宋茯苓被带走了,不听话在轿子里偷偷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