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急问道：“云锦，你怎么了？”

云锦此刻痛苦万分，他艰难回答：“我身上的离界咒犯了。”

韶音没听清楚，“什么咒？”

“就是不能离开魔界太久，如果超过时间就会发作……”

韶音听明白了，看了看旁边，要琉璃过来。

“那我让琉璃送你回魔界，是不是就没事了？”

云锦眼眸变红，他挣扎着坐起来，忽然抓住韶音的手，“韶音，你会跟我走吗？”

韶音看到他的样子已经受到惊吓，忽然这么抓住她，她更加惊恐。

她眼前的云锦看起来那么陌生，对着他，她心中没有悸动没有担忧，有的只是害怕。

旁边的琉璃见状，也不顾云锦此刻痛苦万分，直接将他推到一边，挡在韶音身前护住她。

“你想干什么？要走就走，神女不可能跟你走的！”

云锦通红的眼眸盯着韶音，等她回答。

韶音这段时间其实也一直在想，现在的她还会不会像前世那样，义无反顾跟他走。

她想了许久也没能做决定，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现在她考虑得太多，担心再害云锦一次，她再怎么样也是一个神女，又是西天唯一的继承者，即使犯天规逆天而行，最后也会因为各方面原因，还是有退路。可云锦不一样，他万一因为她再一次灰飞烟灭呢？

而且，她走了，西天怎么办？

她犹豫着，最后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什么时候变了，只知道现在她的确不想跟云锦走。

云锦看着她，问道：“为什么？”

韶音沉默着，许久才说道：“都过去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云锦的眼睛。

或许是考虑太多，或许是时间太久，她早已忘记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又或许是现在她已经不爱了。

云锦无力跌坐在地。

无边的心痛掩过身上的痛意。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自作多情，异想天开。

她早就想通了，前世这么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重来一世，还是同样的态度。

只有他自以为她还爱着他。

云锦趴在地上，万念俱灭，心如死灰。

那边韶音在轻声说着：“琉璃，你好生护送他回魔界吧。”

琉璃去扶云锦，却被他一把推开。

云锦自己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他走到韶音面前，痛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她。

“你爱过我吗？”

韶音看着他的眼，想也没想，回道：“爱过。”

“那现在呢？”

“现在也爱，只是没到为了你放弃一切的地步。”

云锦点头，面无表情笑着，“我懂了。”

他颤颤巍巍走出去。

韶音看着他的背影，心一阵剧痛。

同样是爱，云锦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哪怕是全族的希望。

可她不一样，她不再是以前洒脱无畏的韶音，她放不下神女的身份，放不下西天，更担心这所谓的爱会害了云锦。

云锦走着，他想腾云，却没有力气，想御风却运不起法力，他站在云端，忽然什么也不想要了，什么也不想，就这么纵身一跃，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

身后的韶音一声惊叫：“云锦！”

可他耳边是呼呼风声，脸上是被刺痛的疼意。

他闭上眼，他也想好好活下去，可是活着有什么意义？

重活一世，他还是前世那样不争气、还是那样冲动那样执着。

从这么高的九重天落下去，又没有一点法力，他肯定会死的吧。

忽然一道白绫穿过云层，快速朝他飞来。

云锦知道这是韶音的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