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只是因为听见那些罗兰士兵嘴里喊着的污言秽语生气，下手就重了一些。

紧跟着，他们从如何虐待从边境抓回去的长安人开始说起，说到俘虏了他们之后要怎么折磨羞辱，越说越来劲，越说越停不下来。

颜如玉看着他们脸上由衷的期待，心头就忽然涌起一阵冰凉的杀意，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躺了十几具尸体。

可她一点儿也不后悔。

言语可以骗人，眼神不能，这群人是真的手染鲜血的亡命之徒。

她能说服自己杀的是恶人，却无法忽视自己内心扭曲的欢喜。

为能够轻松简单的掌握他人生死而欢喜。

为能够简单的夺走一条条脆弱的生命而满足。

为单纯的杀人而兴奋不已！

直到杀够了，她体内喧嚣的杀伐之气才终于安静下来，但此时她身后，已经是一条长长的血路。

她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畅快淋漓。

系统，我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也不瞒她：是你体内的煞气作祟。

当初在天外天，她被蓝芷暗算，是冥幽用尚未复原的半身功力救了她。

为了不让她被煞气摧毁心志，他还特意将魔核给了她。

有了魔核压制，煞气不敢肆虐，最多让她偶尔暴怒时失控一下。

系统说：先前，魔核不是被你还给他了吗？

没了魔核，煞气肆无忌惮，当然就猛地爆发了出来。

颜如玉疑惑：可之前的位面，我不是也好好的吗？

系统解释道：有时候，是因为没有回触动煞气的负面情绪，有时候，则是因为他吸走了你体内的煞气。

颜如玉问：怎么解决？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说：除非将你体内的煞气……收为己用！

颜如玉觉得哪里不对：不是应该清除它们吗？

系统道：煞气在你体内那么久了，早就生了根，哪里能清除得了？

……

这里是战场，血腥气和怨气是煞气滋长最好的摇篮，她想压制也压制不了，想要不被这玩意儿影响，就要让它们认主。

煞气认主后，它们就会像在冥幽那里一样，对颜如玉言听计从。

系统补充说明：不过要收服它们，得先让它们安静下来。

颜如玉挑眉：怎么做？

系统问她：之前，你是怎么让它安静的？

杀人。

颜如玉觉得心里有点儿闷得慌。

她好像需要出去吹点山风冷静一下，系统没有明说为何杀人能让煞气变得老实，她却猜到了。

因为满足，杀人，掠夺生命，令煞气觉得心满意足。

但一次是满足，之后呢？难道为了安抚煞气，不断的杀人？

颜如玉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里是战场，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抵达罗兰之后，根本没有缓冲的时间，双方迅速的爆发了大大小小十几次战斗，每一次颜如玉都冲在最前面，连姬无病都开始觉得，这个女儿就是为了征战而生。

可对于颜如玉来说，爆发越来越频繁的煞气令她越发烦躁。

她不会再为杀人而苦恼，这里是战场，容不得那么多柔软和良善。

可她总觉得这么下去不对劲。

系统，你确定煞气会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