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便是嘶哑的声音。

可就算是如此，那声音之中的温柔依旧压抑不了。

萧倾城闻声，赶忙睁开眼，双手不敢松开帝千寻的手，体内的神力还在不断地运转着往帝千寻的身体里送，企图替他将浸透五脏六腑的邪气逼出体外。

“不……千寻你没做梦，我真的来了，我来救你了……你一定能活着出去的……答应我，好好活着，不要放弃希望……”

萧倾城皱着眉，那漂亮且盛满了星光的双眸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帝千寻贪婪的看着萧倾城那张笑脸，干裂的嘴唇微微勾起。

萧倾城看着脸色苍白、神色颓靡的帝千寻，眼眶里的眼泪越发多了起来。

“邪尊怎么能……把你伤的这样重？”

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的萧倾城，只能忍着身体的颤抖，心疼的握着帝千寻的右手。

帝千寻看着再次为他神伤心伤的萧倾城，心脏钝痛，但却又觉得有那么一点甜蜜。

他突然很贪恋眼前的这一刻……

哪怕下一刻就飞灰湮灭，只要能得到萧倾城的爱与心疼，他也觉得此生值得。

深吸一口气，帝千寻尝试着、慢慢的将左手抬起。

纵使身体内疼的更为剧烈，他也丝毫没有减慢自己的动作。

白皙到不太正常的左手，轻轻地触碰到萧倾城的脸颊。

冰凉与温热相碰，冷硬与柔软相触……

那一刻，萧倾城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来自于自己神魂深处的颤栗。

在此时此景，在此刻此境，在抛开一切世俗纠葛时……萧倾城突然发现，她真的还是从前的那个她，她真的最爱最爱的人还是眼前这个人。

纵使知道他伤自己那样深，纵使明白他将要娶别人为妻……可她依旧忍不住的想爱他疼他救他……

帝千寻看着萧倾城眼睛里压抑不住的汹涌，心疼的说道：“乖……别哭……我会心疼……把手收回去吧……把神力都收回去好不好？”

萧倾城吸了吸鼻子，这个时候突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睛，有些呆的看着帝千寻：“你……你想起来了？”

帝千寻艰难的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颇为感慨的说道：“是啊……终于想起来了。城儿，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忘了，更……不该伤你如此之深……

如今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你走吧，离开这里，离开虚无界，回到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