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路岐(五十七)(3 / 4)

雄兔眼迷离 嗑南瓜子 4470 字 2022-05-09

的是个盒子。薛凌捏着勺子没放,仰头催薛瞑快点吃饭,东西随便丢哪便是。

苏姈如除了给人找不自在,能留什么好东西。这几日本是畅快的很,犯不着去翻来给自己添堵。

薛瞑依言回屋安置了东西方出来坐着,薛凌又是三四只小肉包在嘴里,那股子恶心劲才压下去。她袖里剑还没收,本是要带着去江府防身的,这会只想着,早晚把那个老不死切成七八段。

败德辱行,草芥人命的狗东西,居然跟老李头一般姓李。

磨牙切切间又为着那声“李伯伯”轻唾了一口,张嘴却说包子陷是不是有石头。丫鬟瞧出姑娘并未真动怒,笑着叫屈说厨娘是十几年的老巧手了,今儿个定是打瞌睡来着。

含焉跟着笑,说自个儿怎没吃出来。薛瞑惯常不语,一顿饭吃完,周遂从江府回来,言说江闳已经入土为安。说罢将一竹篮呈给薛凌,道:“江府说是给姑娘的遗礼。”

薛凌半倚在椅子上打嗝,人吃饱了心情也爽利些,好奇心大发,指使薛瞑道:“打开看看,什么玩意儿。”

掀了盖子,一盒花饼而已,是她曾蒙骗江玉枫说最爱吃的玩意儿,食盒底下又并张墨宝,并非是江玉枫的字迹,估摸该是江闳写的东西。

她摆了摆手,都没看写的啥。文人墨客总爱这一套,人死了就随便捡点身前涂鸦装绝笔,无聊的很。

含焉伸了个脖子想瞧,薛凌白眼道:“死人东西,吃了不吉利,要吃再买。”

含焉便垂了头,她本是想说老人家剩的东西,是个福气。可看薛凌瞧不上,也懒得再多嘴。

许多话,就如同这般,都没说出来。

饭后几人散去,薛凌回了自己房,案边小坐,提笔来回不知道写啥。这两日春光正好,本该浅草纵马,可惜出了个谋反的案子,人人都不得安生。

她还惦记着陶弘之那几句话,隐约记得,以前好像也听陶弘之说过,当时说的是,陶记虽小,头顶瓦片却也风雨不透。天下虽大,琼楼玉宇未必就能片刻安生。

这个人,总是一日日的想着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是对的吗?

但记得陶弘之言之凿凿,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如果世间人人顺其自然,也许会少许多纷争。

她捏着笔,迟迟没写完那个“赵”字,朝着僻静处喊:“你过来。”

薛瞑晃晃身子站到面前,以为是有什么要事。却见薛凌一张脸皱了又皱,许久才艰难问:“你说,人应该乐天知命吗?”

她问的这般正经,薛瞑不敢随便答,轻道:“怎么个乐天知命法。”

薛凌又思索了一阵,她还真不知道怎么个乐天知命法,想想陶弘之的模样,抿嘴道:“大概,就是日升月落,花荣草枯,万事顺其自然.....”

她说着忍不住笑:“人家杀了我全家,我也装作没这回事,这就是乐天知命吧。”

薛瞑等她笑完,才轻道:“若如此说,那是不应该的。”

“怎么不应该。”

“为何有人生下来只能作残月,为何有人生下来就是旭日,谁当枯草,谁当荣花。难道.....”他顿了顿,轻笑道:“我生下来,就该作为霍云昇死去吗?”

薛凌眼里光芒愈盛,仿佛是没听够,一直直勾勾盯着薛瞑,等明白过来他已经说完了,欢快拍了两下手掌,连声道:“不错不错,你说的很好。”

好到了怎样的地步?她又加了一句:“我看你比那三朝太傅讲的还好,若得了机会,我也让你当个太傅,去给太子讲讲这该不该的道理。”

薛瞑甚少流露自怨,或者说,他本来也没多少自怨过。倒不是为着乐天知命这一说,而是大多数人的自怨了无益处,徒增烦恼尔。

难得今日说与薛凌,见她点头如捣蒜,心中更生别样情绪,恍若是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