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说的轻松，然而真正的心情是如何的，想来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就比如，他恨不得厉曜去死，但有时候因为工作的原因，总是不得已要跟他打交道，而每次看到他，都无疑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这种痛苦，他真的不想懂，但却不得不。

所以，他希望有人跟他一样。

纪北将已经撕碎的解约合同丢进垃圾桶，漫不经心的笑着：“好了，回去吧。这种事情没人会支持你的，包括念念。”

褚熙脸色僵冷，听着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亲密的称呼乔念，满眼的鄙夷与厌恶：“纪北，你他妈还真是恶心！”

纪北也就是笑笑，并不否认：“说起来，你又能好的到哪儿去？嘴上说你对她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可要是她主动靠近你，你会拒绝吗？”

褚熙无言以对。

然而，纪北那么说着，嘴角的笑也不由得僵了僵。

这样的话，好像厉曜也曾经说的。

他说，不是他找上乔念，而是乔念找上他，无法拒绝的也是他。

那么，他呢？

最初，到底是他主动靠近乔念，还是乔念先靠近他的？

然而有些事情，实在是隔得太久远了，久到他甚至都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时候。

忽然间，纪北觉得有些惶恐。

大概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一天，那些关于他与乔念之间的事情，都会消失不见吧？

他会忘了她，忘记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忘记他们差点就在一起了。

然而，说来可笑，他到现在都无法想清楚，他与乔念，到底差了什么。

…………

入夜，厉曜还在公司忙工作上的事情。

为了时刻陪着乔念，他甚至都没在办公室里，除了必要的视频会议，几乎都窝在休息室的床上，一边看资料，一边将她完完整整的抱在怀里。

真的，厉曜觉得江垣说的对，他还是爱她的。

只不过并非完全爱她而已。

而乔念呢，大概也是这世上最不会在感情上将就的人了。

因为她从来都不缺。

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她尚且不会多看几眼，何况厉曜这种三心二意的。

只是，厉曜只能跟她将就，并且，只想跟她将就。

但乔念未必是啊。

除了他，她还有很多选择。

纪北，莫昇，或者是……褚熙。

反正最近也很流行姐弟恋。

自然，这些都是他知道的，至于那些不知道的……

以前乔念在时尚圈的时候，就有不少巨星二代，或者是顶级富豪追求她，即便算不上全心全意，又或者会忠于与她的感情，但想来以她的心智，套牢一个男人的心，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不屑做罢了。

乔念被厉曜圈在怀里，虽说他极力想让自己的拥抱看起来温暖柔和一些，但在乔念看来，他带给她的，是一如既往的压制与圈禁。

温柔也好，强势也罢，终究这是个笼子。

她稍稍动了动身，想让自己换个更舒服一些的姿势靠着，但很快，厉曜的嘴唇便压了下来。

温热轻柔，好像只是习惯的一吻而已，垂眸看着她，声音暗哑低沉：“手麻了……”

乔念不动声色的舒缓了一口气，撑着身子让他把手臂从她身下移开，但厉曜却没动，反而用力将她圈在怀里。

他抱着她的力道有些分不清轻重似的，按在他心口的位置，久不放手。

乔念呼吸有些困难，推了推他，他依旧没打算放开，她也就随他去了，小心翼翼的转头，能顺畅呼吸便可。

而正是因为如此，她耳朵紧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心脏在他胸膛里跳动着，每一下都好像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