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和江偌当初做到那样的地步,他都能惦记上人家。”
贺宗鸣回想着江偌回国之后的一些事,他是能感觉到陆淮深的变化,那变化润物细无声,但是旁观者清。
他就是不能理解,这世上恨与爱、喜欢与讨厌,两种极端怎么能同时存在?
如果是此消彼长的过程,一方盛,一方弱,那也不该是呈压制性的反应。
他觉得陆淮深对江偌的包容,弹性很大,可以随他的底线无限扩张,甚至有超出底线的倾向。
贺宗鸣喃喃将自己无解的问题抛给陆重。
陆重问他:“看过麦克劳德吗?”
贺宗鸣:“什么德?”
陆重:“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
贺宗鸣:“泰尔没看过,泰戈尔倒是看过,《飞鸟集》嘛,stray//to/y/do……”
陆重斜他一眼,直接打断他道:“他的短篇里有句话:‘你盘算好了要置于死地的东西,要打心眼里喜欢它是很难的,不过要真心讨厌也一样不容易。’”
贺宗鸣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陆重真是博学多才,特意夸了他,并建议他以后跟自己说话还是直白点儿,别整那文绉绉的一套。
说完还问陆重:“我这是欲抑先扬吧?倒过来就是欲扬先抑。”
陆重:“你想说明什么?”
贺宗鸣没好气地哼了声:“老子也学过语文!”
……
三人最后都喝了酒,陆淮深又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贺宗鸣跟他顺路,一道送他回去。
将人送到家,车都快开出山道了,车里响起手机的震动。
陆淮深将手机落在他车上了。
凌晨三四点,江偌给陆淮深打了个电话。
贺宗鸣生怕江偌是打电话来求和的,一秒也不敢耽搁,抄起手机就接了,两边同时‘喂’了一声。
然后双双‘卧槽’了一声!
怎么是个男的?
打电话的不是本人,接电话的也不是本人,两人十分默契地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你谁?
贺宗鸣想了想,直接在锁屏界面回:你有是谁,江偌跟你什么关系。
那边回:我是她男朋友。
贺宗鸣知道江偌有个弟弟,但不确定电话那头是不是那小子,万一江偌一气之下绿了陆淮深呢?
于是他回了个:我也是陆淮深男朋友。
……
程啸收到这条消息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用嘴型无声说了无数个卧槽卧槽卧槽!
他看向睡着的江偌,眼神变了又变。
难道他姐是因为发现了陆淮深取向不正常,才跟他吵架的?
他一边估计着陆淮深骗婚的可能性,一边装作男朋友口吻回复那边:陆淮深就是因为你,才跟江偌吵架的?
贺宗鸣:你怎么知道他们吵架了?江偌告诉你的?
程啸:你别管,你跟陆淮深在一起多久了?
贺宗鸣:二三十年了吧,青梅竹马。
程啸:死骗子,我现在就截图聊天记录,明天拿给陆淮深看。
贺宗鸣:小兄弟,行行好,我是他兄弟。
程啸:不信,证明一下。
贺宗鸣:要不我发个自拍?
文字后面跟了三个粉红色的心。
程啸被恶心得不行:滚,死基佬。
程啸删掉了聊天记录,将手机放回江偌手边。
贺宗鸣就麻烦了,作完妖发现他解不了锁,删不了聊天记录,要不是怕手机里有未存档的重要信息,他真想直接给扔海里去。
……
球赛结束,程啸喊醒江偌,让她到床上去睡。
江偌刚才已经洗漱过,回了房间直接倒在床上,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