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然后绕过门口的那辆破旧商务车车头,钻进了驾驶室。
车后座被拉开,一个面容瘦凹的男人钻出个头,商务车车身较高,基本能完全遮过江偌。
水火将她塞了进去,自己也跟着坐在后座,之前那个瘦猴似的男人,坐去了最后一排,车里除了江偌,还有四个男人。
刚坐稳,江偌的头被水火按住,整个人被挡在了副驾驶的座椅后面,车子便启动,缓缓倒车,转向,径直开出大门。
隔不远的车里,程舒正坐在副驾驶吃同伴买回来的烧烤,目光也随时注意了单元楼外的动向。
见那辆商务车离开,放下筷子,说:“那辆车之前没见过吧?”
同伴咬了口排骨,不以为然说:“你哪能每辆车都见过,万一是业主或者是访客呢。”
程舒还是放下了手里东西,擦了擦嘴说:“我去问下保安。”
程舒用泡沫便当盒装了几串烧烤,下了车,程舒小跑到门卫室,问值班的保安,“大哥你好,我想问下刚才出去那辆车车主是这里的业主吗?”
保安用漫不经心的眼神瞟她一眼,说:“那是给二栋刚装修完的家里送空调的。”
程舒递上烧烤:“这么晚了,天气又冷,您也辛苦了,吃点热乎的。”
那保安露出笑,道了谢。
程舒又聊天般套近乎说:“这行行都不容易啊,送个空调这么晚下班。”
“对啊,这些工人也不容易,送了这家还要送下家,都快到晚饭时间了才过来,得安装全屋的空调,也不知晚饭吃了没呢。”
程舒点点头,“这样,那您先忙着。”
上了车,同伴问她:“是业主的车吗?”
“不是,安空调的。”
同伴哦了一声,这茬便再无下文。
……
陆淮深送江偌回去之后,便回了临海的家。
他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手机,看着墙壁上的挂钟指针过了十二点。
随着时间越往后推移,希冀也点滴流逝。江偌已经到了该睡觉的点。
陆淮深略有懊恼,江偌是孕妇,不能让她牺牲睡眠时间去冷静,或许他应该主动发消息更改约定时间?不如改到明晚十二点前好了。
想想又打消了念头,现在这个点江偌已经睡下了,只得等她明早醒来,或许会联系他。
这时,陆淮深根本已经把江偌让他尽管等,若是没等到电话就别在去烦她的话主动遗忘。
似乎是为了提醒他江偌有多决绝,裴绍的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裴绍说:“陆总,太太委托了高随拟离婚协议书。”
陆淮深半晌没出声,良久才冷着嗓音问:“你哪儿知道的?”
“是高律师问我,你是打算协议离婚,还是想打官司?知道您的意思,他才能在拟协议书的时候尽量减少麻烦。”
哪个律师在替委托人拟离婚协议的时候,回来咨询她配偶的意见?
减少麻烦?
都算不上借口。
陆淮深握手机的骨节泛白,“告诉他,天亮之前,我不打算离。”
裴绍不明白为何要等天亮之前?但只能原话转传高随。
高随就更不明白了。
这一刻仿佛已经注定,陆淮深这一夜注定枯等。
但他信守说过的话,仍愿意等,等到凌晨三点,等到黎明破晓。
港口码头,经彻夜工序之后,集装箱起重装载完毕,天光泛白日夜交接之际,一声又一声货轮鸣笛声刺破天际,数艘去往不同国度地区的船只,迎着海风驶向大洋深处。
七点二十分,东临市已是天光大亮,今天天气一定极好,早早就有阳光露头。
江偌若是有心,一定会守时,他早该明白这点。
他致电裴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