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到底要干什么(2 / 4)

锦上娇 垣溪 249 字 2020-08-25

话语轻松,却难掩其间苍凉。

……

屋内荣川已经起身,坐在青花帷帐前的兽皮垫子上等着荣长宁。

屋中陈设亦如往常,母亲喜欢的花插,母亲喜欢的字画,这一切在荣长宁看来都极为讽刺。可眼前人到底是自己父亲,于是颔首福身:“父亲。”

青花幔帐下荣川抬头虚着眼看她,有气无力的舒了口气,朝荣长宁招了招手:“坐吧。”

荣长宁走到案边坐到鹿皮垫子上,静待荣川开口。

“这些日子,你可畅意?”

话问得好没来由,荣长宁眼看着丫鬟端了盏茶给自己随后速速退出去。茶色颇深,看来是新煮的呢,荣长宁回问:“父亲说的又是哪里话?”

“这一年啊,你长大了不少。”说罢荣川摇摇头:“真是叫为父开了眼。”

荣长宁安稳的跪坐在一旁,忽而冷笑了下:“年根了,咱们父女两个也别找彼此的不痛快了。”

“呵……”荣川也冷笑了下反问:“到底是谁找谁的不痛快?”

“女儿有错,可女儿并不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后悔,也愿意承担一切后果。父亲呢?”

“你的性子……比起你六舅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明白,你心里恨我。恨我在你母亲去了之后没有归置好后院,没有顾及到你们姐弟。可我到底是个男人。”

“是啊,父亲到底是个男人,遂必须要三妻四妾,女人太少便会大病一场。”

“你……”

“我也时常在想,我最敬爱的父亲怎么会变成这般样?那个誓与母亲相濡以沫的父亲,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最近我才明白,父亲本就是这样的。您仗着母亲对你一片真心,步步紧逼。您仗着阿若敬重您,非打即骂。您仗着我们是晚辈不敢说什么,便在母亲尸骨未寒的时候抬举贵妾,迎妾入门。”

话说的如此之直白直戳心窝,叫荣川想反驳也无从下口:“自打你幼时,不论是做了什么,为父都不曾怪罪你。这些子女之中,为父最疼的也是你。你说是徐氏教唆蘅儿栽赃阿若,你说是徐氏教唆下人将尸首藏于你院后。你心里的不安为父都明白,为父已经将后院交与掌权,你还不满意?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

荣川殷切的问着,仿佛是在责怪荣长宁将他逼得太紧。荣长宁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她很清楚,父亲叫自己掌家无非是怕自己鱼死网破将事情闹大。就算是说出花来,荣长宁也不会像母亲一样傻傻的相信。

“元恶尚逍遥,我确实不满意,我怎么可能满意?!”

荣川不解的看向荣长宁,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样。

“母亲病终时才发现,自己这场病来得蹊跷。她从未与父亲你提过吧?她每日吃过东西便带着血吐出来,她也从未同父亲讲过吧?父亲每每回到主院母亲多一句话都不愿讲,父亲可知道母亲到底攒了多少的失望?幽帝昏庸贪恋美色尚且知道丕正朝纲,父亲就这么一个后院都清理不正,不觉得可笑吗?”

说着荣长宁红了眼眶,想着父亲病重,便在极力克制心里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定下神来:“我今日来,并非要同父亲讲这些。可父亲总是这样,不找找自己身上的过错。不正己,却妄想正人。”

荣川指着荣长宁,手指发抖最后只憋出一句:“是我将你惯坏了!!!”

“父亲惯坏的不是我,是您的那些红颜知己。既然父亲不愿意好好说下去,那女儿也不必啰嗦,我只想全家安安分分的过个好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以后想叫我们姐弟三个忍气吞声受些委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绝不可能了。”

眼前荣长宁目含凶光面露杀相,像是根本没有打算就此罢休一般。

“你还要干什么?”

荣长宁慢无表情的与荣川对视:“我要父亲,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