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艾露恩打断福克斯说：“老师让你来并不是为了让你过来展示口才，你应该知道做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福克斯举起双手，一只骷髅蝙蝠抓着一枚卷轴塞到了福克斯的手里。

他把卷轴打开，贴在夏玛莎冰冷的冰面上。

“远离我，不许出声，不许呼吸。”福克斯警告。

他是认真的，艾露恩捂住莉莉的嘴，陪着在场的所有人寂静无声。

福克斯的精神钻进夏玛莎时间停止的世界，里面是一片大海，海浪以几十倍缓慢的速度流淌。浓郁的恶臭飘荡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这恶臭不是味道，而是感知上的恶臭，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好比人没有嗅觉，被扔进了一个化粪池，他闻不到臭，却知道特别恶心。

至少他明白那是粪便。

夏玛莎所在的世界就是这样。

蛆虫是蛆虫，蠕虫如蚯蚓。它们一层又一层的爬向半空中沉眠的夏玛莎，会有一两只留在夏玛莎的身上，更多的会落在地上重新向上攀爬。

福克斯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好几天，然而这么多天里，一只蛆虫或者蠕虫都没有爬在夏玛莎的身上。看来外面的时停和急冻是有效果的，侵蚀暂时还没办法让夏玛莎受伤更重。

看着蠢笨的虫子，福克斯的学者思维又被勾起来了。是不是应该试一下直接摧毁这里，那不是直接拯救夏玛莎了，也不用阿拜楼再继续为他宝贝学生的事情奔波了。

什么事情一和神掺和上就变得特别麻烦。福克斯没抱太大希望。

“我就是试试。”他安慰自己。在精神世界无法用魔法，福克斯就用自己八千年来渊博的精神力去摧毁，亡灵系法师是精神力最庞大的系，没有足够的精神力根本不能催动那么多的亡灵。

然而……

福克斯最自信的能力石沉大海，他连一只虫子都碾不碎，被惊动的虫子们反而顺着福克斯的精神飞速前进。

这把福克斯吓了一大跳，赶紧切断了精神链接。

失去目标踪迹的虫子没有停止寻找，它们意识到单个的任何一只虫子都找不到福克斯，于是飞向天空，组成一个恶意的、庞大邪恶的人脸，一张开嘴，蠕虫变成的舌头发出震耳发聩的声音。

组成一体的虫子能够找到福克斯，这张邪恶的人脸对准了福克斯的位置。

“大餐在哪儿里？”行者兴奋的说。不断有蛆虫掉落大海，又不断有蛆虫重回整体，看起来就像瀑布倒流，“我看到你了，小生命。”

“你是蛆虫行者还是蠕虫行者？”福克斯问。

“我们两者皆非亦两者皆是，三神本就不分彼此。”蛆虫脸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