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个人化鬼了。让万山河探访一下村民，看平时他们都将人埋在什么地方，应该有线索可查。”王琳道。

“若是如此，这全村人也太冷血了，竟没有一个人仗义执言，都该杀。”绿笛此时狠狠道。

“可杀了之后呢，行善容易，止恶难。踏出那一步，后果会如何。”王琳淡淡道，似乎是在问绿笛，又似在拷问自己。

绿笛骤然一惊，她何尝不是如此，当化鬼有修为后，第一时间就想杀了云一天、胡青花以及害她和爷爷的人。一旦尝到杀戮的甜头，可以快速的提升修为，杀了这些后，难道会不杀流云山庄其他的人，不杀船帮其他之人，如此杀戮下去，会如何。

此时，绿笛想到了画皮鬼，她们两个竟然如此之相似，都因云家而死，但画皮女走入了恶鬼道，而自己走入了神道。若自己不遇到王琳，若自己真的有了修为，估计后面的路和画皮鬼一样，坠入无边的杀戮鬼道中去。可是，那是自己的本心么。

“公子，对不起。是我一直误解你了。”绿笛此时带点哭泣之声道。

其实上，在这件事上，先前她内心深处是有点不理解王琳，纵然是不敢责怪王琳，但心中也是有点芥蒂的，只是王琳对她有恩，所以她将这份芥蒂藏了起来，如今回头发现，这一切似乎都是王琳在防止她走入鬼道而做的安排和努力。

“帮你何尝不是为了救赎我自己！”王琳摆摆手道。

王琳虽然面似冷漠，嘴上不说，但内心一直为绿笛的死内疚，那日是他没有考虑周全，所以让绿笛死了。就如同一根刺一样刺入心中而不得解脱。

在收绿笛为护法神后，没有让绿笛杀仇人宣泄愤怒，更是带着绿笛卷入了流云山庄事件，也是要绿笛直面而不要逃避。自然是防止绿笛踏入画皮女鬼那样的道路。

王琳是死过一次的人，生死理解的更加透彻，杀死自己仇人宣泄愤怒，但后面会如何，如果是个善良的灵魂，那之后就是了无生趣的寂寞；如果是个倾向于恶的灵魂，必然走向更恶。就如同孟浩杀了全村人泄愤之后会如何。很有可能会变得更加恶。

在掌握了超强的能力后，王琳一直有个事情想不明白，那就是杀与不杀的界线在哪里，难道自己拥有能力就可以杀戮一切自己以为该杀的人么。那么自己是不是恶人，聂小萱、绿笛这样的灵体和恶鬼有什么区别。

所以，一直以来，王琳都把握一个界线，那就是禁止自己的护身法神屠戮凡人。

“我如果杀了云一天、胡青云、流云山庄之人，船帮帮众，我必定走上恶鬼道。”绿笛沉思片刻颓然道。

“若如同我们推测的那样，这个孟浩不错，能杀，但也能止杀，除去了首恶，但没有祸连陈家不相干的仆役、莲湖村村民。这件事让我也想透了很多事情。我们主仆都要悟！”王琳淡淡道。

两个默默的相视而笑，心中芥蒂全无，如同一道枷锁解开了一样，相互间第一次感到心神合在了一起。缓缓地，王琳魂海中灵魂更加凝实了一分，而绿笛的真灵法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了起来。这让王琳深有体会，心灵的升华是灵魂增长的推力。

“兄弟，调查的怎么样？”第二天一早，万山河急匆匆的前来询问道。

王琳将孟浩的事情给万山河说了，至于陈标化鬼被自己炼化的事情，王琳当然是不会告诉他了。

“好，我带人排查一下，村民应该知道孟浩埋在什么地方，毕竟这种夭折的孩子，每个村镇附近都有一个乱葬点。”万山河道。

“好！”王琳点头，万山河急匆匆离开了。

万山河办事效率还是极快的，经常办案，经验丰富。很快就摸清了埋葬点，就是在莲湖村西北方向一个山坳中。

听万山河说明后，王琳就陪同他去了哪里，仔细查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