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天忽然有了一种领悟。

修真的本质简单说起来，其实就是两个极端，要么就是从宏观的角度去探索世界的真谛，就如同冲出了星球，冲出了星系，冲出了星域，冲出了宇宙，然后冲出了苍茫，乃至冲破了虚无，就这么一直冲刺下去，总有一天可以达到定点。

而如果从微观的角度去修炼，那就是冲进人体，冲进细胞，冲进分子，冲进粒子，冲进夸克，冲进最小的那个一。

无论是宏观或是微观，任何一个环节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浩瀚，可是当你冲破之后，却发现后面还有着更加宏大的世界，如同循环，永无止境！

世界是循环的，这一点姬小天早就有了认知，如果是无限的循环，那么这个无限本身就是一种驳论。

在时间的某一个点，一定有一个世界，跟最开始的世界是那么的相似，即使有所不同，但这就是一个轮回！

就如同，现在的人总有一些人跟千万年前的人，几乎完全一样，他们是同一个人，却也不是同一个人，重复的只是物理轨，时间轨却已经发生了改变。

姬小天就这么的保持着本源分子的形态，任凭自己散布在苍茫殿的空中，在姬小天主观意识没有干涉的情况下，每一个本源分子的微观意识竟然开始复苏。

每一个如同苍茫一般的本源分子内，以微不可见，但是却又真实存在的轨迹在进行进化。

可以看到每一个本源分子内部的空间无时无刻都在扩张之中，更多的宇宙被孕育了出来，而宇宙之中出现了更多的星球。

天体的运转以及坍塌，黑洞的形成，星辰爆炸之下形成的宇宙尘埃跟陨石带，混沌的虚空开始产生了变化，极少数星球上竟然开始出现了水分，进而产生了空气。

这是一场开天辟地，一场没有人知道，却又真实的开天辟地，如同揭示了整个苍茫的由来以及众生的起源。

本源分子的这种运动，使得他们不断的自行从虚空之中吸收更多的能量，来支撑这种进化的延续，在姬小天的眼中，每一个本源分子其实已经跟所处的苍茫并没有任何不同。

至多是初期阶段的苍茫罢了！

姬小天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的思考了起来。

“假设这十二万九千六百个本源分子就是苍茫的雏形，那么这些单一意识形成的群体意识就如同是天道了，假设有一天这些本源分子内诞生了无比强大的生灵，想要掌控这一个诞生他的本源分子，脱离我的掌控，那么作为这些苍茫群体意识所产生的我，是放任他脱离，还是去消灭他呢？”

“如果十二万九千六百个本源分子都脱离了我，有十二万九千六百个新的至强者出现在这一片苍茫，那么我姬小天还存在吗？”

“可如果我姬小天灭亡了这些本源分子内诞生的生命，仅仅为了维持我的存在！我姬小天又跟这虚空之外的清理卫士又有什么区别呢？”

“难道，这虚空之外的清理卫士就是某一个伟大存在的思想凝聚物，当有苍茫即将要脱离掌控的时候，就会有清理卫士过来收割这一切，让整个苍茫重新归零？”

想到此处姬小天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迅速的脱离了本源分子的形态，恢复了人体，重新坐在了宝座之上！

这个时候的姬小天心无旁骛，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之中，这是一场生死立判的问心之局！

如果姬小天选择了灭亡本源分子之内诞生的生灵来维持自己的完整，那么姬小天本身的道心立刻崩塌，会重新转化成一个比清理卫士邪恶万倍的恐怖生物。

而如果姬小天选择任由本源分子的生灵自行衍化，并且不予以阻止，那么最终所有的本源分子都会脱离姬小天的掌控，诞生出新的强者，而世间将再无姬小天。

这是一个两难的决定，更像是一个死局，无论怎么选择，都并不是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