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放大,呼吸也慢慢停止了。
当救护车到达300医院急诊时,车后门刚打开,顾丰城就迎过来了,看到躺在担架上满身是血的桑兰琴和早已经泪流满面的轻歌时,他脸色绷得紧紧的。
轻歌唇颤抖着,朝他摇摇头,泪如雨下。
桑兰琴的葬礼是在三天后举行的。那天,下着小雨,初秋的雨,稀稀沥沥,缠缠绵绵的,让人感觉很压抑。
轻歌将她的墓选址在顾博涛旁边,活着的时候桑兰琴对顾博涛念念不忘,现在死了却能毗邻而居,轻歌不知道,这样安排算不算是了了桑兰琴的心愿。
桑老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饶是他素日里偏爱小儿子,可现在女儿突然离世,他心有戚戚然,落泪了,一时间,也沉默了许多。
桑兰琴下葬之后,宾客们都慢慢散去,顾丰城一身黑衣肃然沉默的在墓碑前,脸色悲戚,让轻歌动容。
她想安慰他,可却不敢开口,她怕还未开口,她自己就会泪流满面,于是,只能默默的陪在他身边,与他相偕而立。
时间在静静的流失着,他们立于萧瑟的秋风秋雨里纹丝未动,沉默,哀悼。
回来后的当天夜里,顾丰城就病倒了,感冒引起发烧,迷迷糊糊里一直说着胡话。
轻歌不敢合眼,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着,帮他测体温,喂他吃药、喝水。他迷迷糊糊间,呓语了声“妈”,惹得她泪眼滂沱,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反复发烧,直到天快亮时,烧才退去,轻歌紧绷的心才稍稍放松,而后,搂着他,在晨曦里沉沉睡去。
当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可身边,哪有他的影子。
后来,她是在书房找到了他的,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走近他,见他面前摆放着厚厚一叠照片,那照片上,大多是母子俩的合影,照片里,桑兰琴笑意浅浅,优雅端庄,经历时光渲染,却愈见优雅;而他呢,从稚子到青涩少年,再到丰神俊郎的而立之年……
那么多的光阴,似乎就在眨眼间一闪而逝。
“妈年轻时很漂亮,”顾丰城低喃,他脸色略显憔悴,眼底,盈盈有泪光,浅语低述道:“我爸出事后,她为了不让我有心理阴影,带我去了澳洲,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钱,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冬天下雪很冷,她就抱着我,搓我的手帮我取暖,……我发烧时,她因为担心而整夜未睡,当我醒来时,她全身冰冷的坐在床边看着我……”
轻歌动容,伸手抱住了他。
知道他很难过很伤心,轻歌也内疚不已,她低泣着,“丰城,对不起……如果我不带妈去我爸妈家,如果妈不是为了救我,她就不会……”
顾丰城将她揽在怀里,抿唇苦笑,良久,才说:“傻瓜!不怪你,这不怪你!”
轻歌想安慰他,让他别哭,可她自己却泪眼迷离。
&nss,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抱住她,低喃着,言语里有些祈求:“……我只有你了……轻歌,我只有你了……别离开我。”
“不会的,”她回抱住他,哭着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动容。
她抬头,她的唇贴上他冰冷的脸,一点一点,慢慢的,吻去他的泪……最后,唇履上他的眼,“丰城,我爱你。”
他的手臂一紧,将她抱得紧紧的。
脉脉温情,缓缓流淌,深爱无语。
首都二医院,这是国内最负盛名的精神病医院。
谷永淳负手静静的伫立在檐下,目光落在花园里的心蕾身上,只见她坐在长椅上发呆,微风拂过,将枫叶吹落到她身上,她动作笨拙的捡起枫叶,仰望天空,傻笑着。
“她的病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发呆傻笑,一旦发病就是见人就咬,咬不到人就摔东西,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