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欠身,眯起眼睛抱拳道:“今日诸葛前辈出手相助,小子记下了。”
并未说太多废话,提剑便走。
什么没齿难忘、涌泉相报,那些也得活到那时还有命才行。
方牧所走的路,是去往云家的路,沿夏兎气息而去,携盛怒而行,黑袍下的平静,是为狂躁来临的前兆。
“找死。”
云长生回眸瞥了一眼,心烦意乱,这还是头一次被个炼气期修士如此令他烦闷。
倘若不是诸葛松方才挡了一手,这毛头小子早就在他巴掌下了!
还敢主动追来?真当灵虚强者是闹着玩的?
骤然,云长生自指尖抽出一缕血雾,犹如猩红火蛇,爆速回头朝方牧攥去!
只是……
这一条火蛇,自中途撞击到了一根拔地而起的灵木上,散成细丝血雾。
“诸葛松!你疯了不成?!”
云长生气急败坏,怎么自己连个小小的炼气期都杀不掉了还!?
那狂妄的小子,哪点值得诸葛松如此这般?!
诸葛松坐于一面芭蕉上,清风拂起,“小辈的事,就让小辈自己去解决好了,你夺他道侣,总归说不过去的。”
云长生瞪眼道:“胡说八道,她乃是我云家的后人,我将其带回认祖归宗,又有何不可?!”
“那可说不准。”
“可笑,既是红瞳,你心里自然清楚。”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她是,你如此这般不给任何余地的做法,纯粹是欺负小辈罢了。”
“呵,难不成我云长生,还得给炼气修士面子?”
两人争锋相对,这么多年了,彼此之间都清楚对方的底细与实力。
真要战起来……得不偿失。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会顾虑更多,整个南陵都会盯着风云涌动的局势,一旦陨落,或是负重伤,就有可能被他人盯上。
“你老了发糊涂疯,我可不陪你疯!”
云长生冷笑不已,说道:“捏死一只臭虫,还犯不着我亲自动手!”
他高慑一声,传音十里——
“云家死侍听令,杀了他!”
方牧的气息,被云长生传输到每一位云家死侍的眉心,肃杀之气,于南陵城的猩红之夜弥漫开来。
街道上,方牧慢步前行。
追上灵虚的步伐,绝无可能,与其那般,不如沉淀心神,恢复真气。
人影四起,月下死侍伫立四处屋檐,气息沉稳,刀剑锋芒。
“来了。”
黑袍下,方牧昂首仰面,右手叩住了背后的剑柄。
杀,杀意凌然。
月黑风高杀人夜,剑刹寒鸦雷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