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僻院。
同为叶府下的屋檐,与年会宴席的热闹相比,此地颇显冷清。
院子的女主人莫约二十七八,风韵犹存,尚切年轻,一缕岁月的侵蚀与忧烦挂于发梢间。
她站于风雪下,手中攥着一枚似铜钱之物的小玩意,一直都在望着某个方向,无光之眸略显苦楚。
“小姐,外边风大,当心寒风伤了身子。”
丫鬟从屋内取来一件披风,搭在了女主人的肩头。
修行中人,又岂会怕这点寒风?
丫鬟之所以这般,无非是找个话题劝言一番罢了,她很清楚,这二十多年来,每当除夕时,小姐便会如此这般。
女主人不为所动。
良久,她冷不丁忽然开口:“珠儿,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小姐,有半百了。”
翠珠答道。
“半百么……”
女人喃喃,自嘲一笑:“日子过得可真够快的,不知不觉就五十年了,刚来叶府的那年你还是个小丫头吧,这二十年来……倒是委屈你了。”
闻言,翠珠内心一酸。
遥想当年,她可谓是风光无限,能伺候叶家唯一的直系小姐,地位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那些不受待见的嫡系,见着她都得客客气气的。
哪像现在,待在这偏僻的小院里,冷冷清清,仿佛被全府上下遗忘,无人问津。
不过,翠珠却没有丝毫怨言。
这些年来,她伺候小姐的生活起居,日常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当即摇了摇头道:“小姐言重了,真正受委屈的是小姐,凭小姐的本事,若不是遭到此番对待,当今南陵谁人不识叶如意大名?奈何……”
说到这,她叹息一声没有再往下多言。
当年那事,说不上谁对谁错,站在不同的立场,都有各自不同的看法。
毕竟是眼前女人的贴身丫鬟,向着这边无可厚非,可翠珠说到底只是一个下人,自然没资格品头论足。
“都过去了。”
女主人默然,正是叶家长女,叶如意。
被禁足的这些年里,她早已从愤怒、不屈,逐渐沉淀,称不上妥协一说,但总归是有些无奈的。
“小姐可是思君了?”
翠珠犹豫少顷,还是问出了内心多年的狐疑。
每年的今天,叶如意都会这般,心绪低沉,望着同样的一个方向,在她想来,小姐应该是思郎家了。
叶如意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苦楚道:“今日,乃是我儿的生辰。”
想起那个离开时只有几岁大的亲骨肉,她沧桑的眼眸中满是慈爱,深藏一丝亏欠。
当年离开时的那个堪堪几岁大的小鼻涕娃,如今长大成人,恐怕已是真正肩上担事的男儿了,也不知是否成家立业。
这些年来,叶如意无时不刻都在自责,自己这个娘亲,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
“这样啊……”
翠珠心知小姐心情低落,岔开话题道:“小姐,最近这几个月城里的发生的大小事可不少,前些日子,我打听到了一些趣事……”
叶如意虽不能走出这方庭院,翠珠却可以。
不过她也无法进出叶府,顶多是在府里走动,取些修炼的资源、生活所居用物。
碍于太过枯燥,她担心时间久了叶如意会出问题,于是想尽办法,从其他仆人那套话,打听一些奇闻趣事,说与小姐听,也算是平日里解了闷。
叶如意微微一笑,任由对方。
无非是哪家公子,上门提亲娶了谁家千金,又或是纨绔子弟惹出了是非,谁谁谁突破了这些琐事。
“数月前,青封门突然开放了悟山,引得无数豪杰人士前去登山。”
“当代天骄全都去了,包括小少爷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