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龙蕊皇后会说，都是因为她，鹤白才会死的。

比起为情所困，抑郁而死这样的说辞，眼前的景象分明才更能震慑人心。

龙蕊皇后愣了半晌，然后尖叫道：“不，不要！停下来，你会死的！”

是啊，鹤白会死的。

即便他是天才，也需要用自己的命才能解决他们这一场危机。

他不是为了风国，不是为了君衍安，只是为了自己心上的这个女人。

那些包围了他们的军队，已经化作了累累的白骨。

鹤白的脸色变得苍白，落在地上时，竟然都有些站不稳。

龙蕊皇后想要回到他身边，然后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后的君衍安。

君衍安自然明白鹤白到底做了什么，才将一整个军队的人都杀死的。

再者，他从来就没有资格拦在他们两个人中间。

鹤白嘴边的鲜血抑制不住的流出，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龙蕊皇后。

龙蕊皇后瘫坐在他身边，颤抖的伸出手擦拭他嘴边的鲜血。

她总是觉得，只要擦掉了鲜血，他就不会有事了。

“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要回来？你不应该管我的，不应该回来。”

鹤白艰难的抬起自己的手，他想要擦擦她眼角的泪水，可惜却没有什么力气。

“别哭。”

鹤白皱眉，虚弱的说道：“我回来，不是为了管你，只是，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欺负你。”

“鹤白，我求你，活下去。”

鹤白轻声笑了笑，没有回应她，而是将视线落在了君衍安的身上。

他说，“你身上的伤会一直蚕食你身上的灵力，最终会让你变成一个普通人，也算是你抢她的惩罚，”鹤白越说，便呕出越多的鲜血。

鲜血流的他一身都是，似乎将他一身的鲜血都要流光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要你在有生之年，对她最好，将自己能给她的，都给她……”

君衍安的神情很是悲伤，良久，他缓缓点了点头，“好，我会的。”

不说其他的，就因为鹤白的救命之恩，他所有的弥留之言，他也都会同意的。

“鹤白，不要离开我。”

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她忽然有些紧张，伸手抓住了鹤白的手，声音喑哑的说道：“鹤白，你还有大好的人生，不要为了我这样的人放弃希望！”

鹤白忽然笑出了声，深刻的眼神中浮出了明暗几番的情绪，嘴角弯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不要离开？”

他缓缓摇了摇头，“龙蕊，我活不了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周围，打扰你的生活了。”

“不！”龙蕊皇后浑身随之一颤，不想面对这样的绝望，“不会的，你师父是武帝，我带你去找他，他会救你的！”

她倔强的想要将他扶起来，却被鹤白抓住了手臂，“龙蕊，来不及了。”

洛云汐也明白，确实来不及了。

从他决定要施展这样庞大的禁术开始，就已经来不及了。

“你要好好的活着，龙蕊。”

她看着他最后的笑容，就像是最后的夕阳，带着最后一丝余力想要温暖她。

他说，“我最喜欢你穿的那件天蓝色的留仙裙，我想起我们初见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我以为，我能一辈子守在你身边。”

龙蕊皇后忽然仰天长笑，“哈哈哈……”31

君衍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将龙蕊拉起来，却被她拒绝了。

她埋在已经没有任何呼吸声的鹤白怀里，声音轻轻的，“鹤白，你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人，从前是你，现在是你，以后也还是你。”

君衍安后退两步，他看着这样痛苦的她，自己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这是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