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旧患(1 / 3)

宫灯通明,映天素白的朱红高门,红烛摇曳。

“皇上,柳贵妃求见”尖细刺耳的嗓音似能穿破人的耳膜。

着明黄绸衣,外罩深青外袍北宸帝正在寝宫内点着油灯看着手下暗卫传来的深色奏折,眼神忽明忽暗,对于自己这个年纪小了一轮有余的小叔子那是又笑又气。

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的好气。

“皇上,可否要请柳贵妃进来”内侍缩着脑脖子,小心翼翼出声道。

“你告诉柳贵妃,朕乏了,有事明日在来”北宸帝揉了揉看奏折久了有些酸涨的太眼珠子,深夜来此,还不是为了她那不成器的弟弟。

放下奏折,喝着柳贵妃方才差人送进去的滋补养生汤,眼中柔情万分。

对于心爱女子的家人,他还是愿为其庇护几分的,何况他们一家子人都对皇权忠心耿耿,就连这最不省心的小叔子也没有一般纨绔子弟身上的通病,何况前俩次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老实本分得紧,有空得让柳妃带她这弟弟进宫一趟,好生敲打一二。

所以说这人心能有多偏,偏得可以到咯吱窝里头。

“诺”。

“皇上可有说了什么”候在外边的柳贵妃心里实在不安,伸出着脖子就要往里伸,哪有平日半分镇定自若。

“陛下说了,此事柳贵妃无需操心,错不在小国舅”内侍清了清嗓子 扬声道。

“哦,如此,本宫放心了,此番多谢公公”柳贵妃脱下自己带在身上的白玉镯子递过去,李公公只是摇了摇头拒绝,往里头走去。

柳贵妃入宫多年,圣宠不断,哪怕膝下无一子半女伴身,可架不住帝王心里有她,自己若是收了她礼 难免被帝王所揣摩一二。

对于这个一切毫不知情人,此刻在搂着人在屋里睡得正香。

月至半空,酒醉半酣,皎洁望舒折射枝蔓枝,枝桠上光线晦暗,投射一地剪画影影绰绰,风徐来花叶簌簌。

“主人,你安排的事情已经布置妥当,那家花楼会择日重开,只是此次”黑衣蒙面的黑衣人隐在树荫阴影下,同夜色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无妨,钱不是问题”淡淡的似从鼻尖冷哼而出,苍白不见阳光的手指飞速翻动着接连几日送过来的红泥密封,脸上自始至终挂着渗人入骨的笑,不时轻声低笑几句,惊飞落地夜鸟扑棱棱展翅。

此情此景,诡异分明。

“主人,张伯那边已有人找到那伙人的下落,是否?”黑衣人举手横在脖间做了个手起刀落狠辣之势。

“无妨,继续跟下去,切记莫要打草惊蛇,相信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句句似狞笑黯然,嗓音又带着独特的雌雄莫辨,弄得每次回话的黑衣人后背总会不由自主渗出一身冷汗。

“无事便退下”随着话落,树影侧之人早已不见,独留一地枯黄落叶,无意踩碎揉搓的细小花瓣,待人离去,那人弯腰捡起地上一片枯叶,碾碎入土,来年化作春泥更护花。

夜间,独属于九秋的第一场秋雨不约到来,淅淅沥沥滴打屋檐街道青石板,打落一地无辜残红,卷了林花又叹六月匆匆,冲刷夏日遗留闷热酷暑,长安街道用以排水之地如小溪而流。

屋内门窗紧闭,杏黄色床帘放下,流苏蕙子晃动,依旧遮挡不了入耳雷鸣。

“林言,没事,只不过是下雨而已,你不要害怕,不怕的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漆黑如墨夜空忽然一个炸雷腾空而饷,冲破层层雨幕,钻入耳膜。

林朝歌通红着眼眶,苍白下唇被咬出嫣红血丝,整个瘦弱的身躯抱团深埋柔软进锦被中,身子不停哆嗦着。

室内灯火通明,点着浓重安神熏香,王溪枫张开双臂紧紧搂着深陷恐惧无可自拔的林朝歌,缓缓的轻拍后背,嘴里温柔大声的安稳,已求平缓着她内心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