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你来了(2 / 3)

了不少大小口子,脸颊渗出血丝。

“你……”干裂乌黑嘴唇一张一合,吐不出半个子,难受得就像有人禁锢住她嗓子,眼眶一行清泪前后相涌。

“林言,是我,对不起,我来迟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紧接着是王溪枫那张放大令人憔悴的脸,布满血丝的瞳孔,林朝歌鼻头忍不住一酸,揪着人家衣襟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嗝噎着声。

“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我好怕我撑不过去。”林朝歌难得一次情绪外露,顾不上还有其他人,抱着王溪枫哭得稀里哗啦,完全没有平日半分梳离冷漠。

“以后再也不会了,相信我。”王溪枫紧拥着怀中人,眼眶酸得发红,一夜急躁不安无处安放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尘埃落定,仿佛这个天地只余他们二人。

庭院里的红梅树覆了薄薄的一层雪,阳光下渐欲消融,立在花树下的华裳妇人捏着帕子,一会儿抹抹眼角,一会儿掩掩唇鼻,整个山洞里只听得到她的低泣声。

苏满接过他人递过来的棉衣袍子,默默退出。

她梳着坠马髻,饰以金丝海棠花步摇,簪着赤金镶宝松鹤钗,黛眉红唇,本过了三十的年岁,愣瞧着像是碧玉年华的年轻姑娘。

那双眼里转着泪,哭声也是风风韵韵地动人,骨红朱砂梅下立着不过十七八年华的杏衣少年,表情隐隐不耐。

王溪枫却只觉那声音异常聒噪,踮着脚在地上的雪堆子里摁了摁,伸手拉住低垂的枝桠抖落一树的雪点子。

那妇人叫扑簌簌的雪花盖了一脸,顿时卡住了声儿,一时反应不得,这下倒是不哭了,掸着身上的雪花儿怨道:“溪枫,你这是做什么……”。

“大姨,你别哭了,再说你家雅姐儿嫁不出去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捡破烂的,是个女人都要。”王溪枫见人哭的烦了,忍不住讽刺出声。

哪来的破落户,闻着肉味就往上扑,洛阳王府乃当地一大户,还是当他蠢得见个女人就挪不动步伐,当真可笑。

林朝歌是在三天后才得以下床,身子依旧虚浮无力,左脚打上了石膏,行动颇有不便。

脸倒是因不少名贵的汤汤水水灌下去,红润不少,这一遭死里逃生,也彻底落下了不可医治的病根,身上伤口诸多,密密麻麻叠加起来甚是可怖,寒冬腊月下水自是得了伤寒之症,暖阳日还好,最怕的就是风寒天,一不注意保暖轻则小病不断卧病在床,重则游离生死一线,以至于室内不止烧了地龙,还摆放了好几个火炉,外面的人一进来自然就是热的脱衣服,林朝歌却没有什么感觉。

林朝歌起身走置雕花刻兽镶珠嵌玉的黄花梨木小榻上,紫檀木小茶几上摆放着四色花糕跟糯米芸豆糕,倒没有备茶,备的是生姜红糖水,驱寒去湿。

躺着黄花梨木小榻上,恐怕生冷,又拉了一条雪白毡毯盖在腿上,就着昏昏沉沉的安神香沉沉睡去,白日倒是罕见的做了一个梦,白日美梦,美如黄粱一梦。

那日王溪枫在家左等右等,始终等不来人,抬头揪了眼外头天色,心里恐慌不安足渐放大,再三派出去林宅询问的人每回带来的都是同一个消息,人未归。

越在家中坐,心底不安越重,天色以黑,总不可能在外头过夜,唯一可能就是出事了,急急忙忙叫人套了马往城外跑去,一处崖地正好有人撞到驾马坠入山崖的喜儿,山上密林寻人的黑衣人,还能有哪里不明白。

“你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吗。”王溪枫一进来看到的就是一幅病美人窝靠小榻美人图,小红漆木棂半开了一条小缝,细细绵绵的阳光正巧打在如玉侧颜上,细小绒毛可爱得要发光,眼睫毛卷翘浓密如展翅欲风飞蝴蝶,小巧的菱形檀唇苍白无一色,柔软得像令人为其染色,三千乌发不扎不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