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二、城门动/乱(1 / 3)

许是外头阳光刺眼,她特意背转了身面对,一张脸正对准自己,几缕阳光温柔的折射在六角菱花窗下,形成一副郁郁葱葱的竹月岁友图,一张小脸白嫩嫩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易容后的小脸虽然比不上平日那张脸,胜在清丽可人,一袭在普通不过的麻布白裙竟被穿出了不食人间烟火。

白清行有时候在想,自己是不是入戏太深,竟将林朝歌真的当成了女子,而自己成了他的夫,他耕田她织布,日落而息日出而起,院中植一碧桃雪梨,养上三俩只大白鹅,这种感觉不坏,始终有种平平淡淡的幸福之美,就像无处安放的心有了归所不再寂寞流荡,这段时间虽然短暂却是他最认为安心的时候。

吾心之安,有你在处。

白清行的手控制不住碰了碰她的脸颊,等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头一跳,那根触碰到的手指发烫得仿佛要烧起来,连灌了好几杯冰冷茶水压下心头悸动。

正午烈日当空,垂杨柳焉焉的,太阳烤得人热得受不了,纷纷躲避檐下遮凉或是进了茶楼要一壶清茶俩碟花生瓜子吹牛皮。

末时一过,一行浩浩荡荡的华贵仪仗自大凉皇室正门走出去,路上洒满了鲜花纷纷扬扬如天女散花。道路俩侧皆被清除,小贩早就提前收摊,免得冲撞了神女。触怒了天神,街边俩道留下的只有凑热闹的行人,穿着五彩斑斓的男男女女,还有手持各色鲜花的卖花小童。

空气中弥漫着糖葫芦和鲜花香甜的味道,甜丝丝的。

“醒醒。”白清行推了推正和周公梦里相会正甜的林朝歌;“我们需得准备了。”

“好。”因为趴着睡得久的缘故,额头上被压出了一块红印子,几根鬓间碎发粘在脸颊处,头发具有叛逆形状的呆毛都翘了起来,就跟被人拖进被窝狠狠揉搓过一番。

林朝歌还睡得有些迷惑,揉了揉自己睡得迷糊的眼睛,哑着声音道;“大概还有多久会到北门。”

白清行沉咛半刻道;“等你洗完脸,整理一下着装应该就到了。”随即移开眼不去注视那抹红痕。

林朝歌才想起来自己刚睡醒,也不知道眼角有什么眼屎一类的恐怖东西。

“林兄,下次莫要在趴着桌子上睡了,你看你脸上都留印了,等下出去人家说不定还以为我家暴你。”白清行见她洗完脸,白嫩小脸上的红痕越发碍眼,忍不住伸手帮她揉了揉。

“无碍,等下就会消了,我只是皮肤白容易留痕罢了,又不是什么。”林朝歌对此倒是不以为然,拍开他按在自己额头上乱按的手,又担心二人离得过近万一看出她的身份怎么办。

“等下等轿撵快到达城门口时,会发现一场动/乱,到时候我们在趁乱逃出去,出了城直往北跑,我在那安排了人手。”

“好。”林朝歌知道他已经安排好了,倒没有在多问,反正相信黑莲花总没错。

末时一刻刚到,浩浩荡荡的轿撵已经准备到来,窗边足有上百名弓箭手躲在屋檐上,或者掩藏在酒楼中,就等着来一个瓮中捉鳖。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稍不知还有猎人躲在背后放冷箭。

“将军,你说那人什么时候会出来,我都等得快不耐烦了。”从大清早出来已经等到现在的几人已经不知喝了几壶茶,心里不说不满不可能的,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么个娇滴滴的美人躺着身下万千妖娆,就感觉现在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就像有些人喜欢好吃的永远都会留在最后一口吃一样,他们在乎的只有结果没有过程。

“不急,该来的总会来。”胡力混翘着二郎腿坐着藤木太师椅上,旁边是茶香悠悠,一个年轻的清秀小倌在旁边小心伺候着,就恐惹了此煞星不快。

“回禀大人,城门口发生骚动,有一群乞丐在集众闹事。”水晶珍珠帘被掀开,进来一个脸覆黑铁的黑甲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