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声音。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云澜拼命努力修行，明棠的爷爷，也就是现任的太上长老都没有给过他一丝好脸色。而此时，平时不苟言笑，充满威仪的太上长老，面对仙人却百般讨好和恭敬。这一幕幕，如刀般刺入云澜的心口。

他能做什么吗？

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只能无能狂怒。

对方是高高在上，亿万生灵敬仰的真仙，拥有无限的荣耀与威望，他一个寿元将近的小修士又能做什么？

对方明明只是想纳个小妾，却能把整个白玄宗感动得感激涕零。

祝英真仙一时兴起，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将他的挚爱，他的整个世界都给夺走。

云澜浑身都在发抖。

这就是仙吗？

这就是超然世间，高高在上的仙吗？

云澜将目光看向明棠。

却发现明棠俏立在高台，风华绝代，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眸同样看着云澜。

云澜对着女子笑了笑：“仙人啊……恭喜……”

明棠娇躯一颤，回以一个笑容：“是啊，仙人呢……”

两人对视着，不知对方的想法。

云澜早已痛彻心扉，眼神更是渐渐变得灰暗。

在鸿蒙大陆，仙人就是至尊，仙人就是一切，仙人拥有着无上的权利，一个简单的决定，亿万众生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祝英真仙看上了明棠，就没有谁敢忤逆仙人的意志，包括明棠自己。

当然，绝大部分修士，也根本不会拒绝这样的事情，因为这是一步登天的好事，是其他女修抢破头都无法获得的机会。

花海的青庐内。

明棠跟云澜见了最后一面。

他们看着眼前的婚房，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云澜，忘了我吧。”

“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明棠眉目灵动，笑容清澈，一如往昔般看着眼前的男子。

云澜看着明棠，看着这位依旧美得不像话的女子，她还拥有着无限美好的未来，或许还能踏上传说中的仙路。而他的身子，却已经渐渐走向腐朽。

“是啊，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云澜轻轻点头。

“这枚丹药，是我给你最后的礼物，永别了。”明棠将一枚天丹放在云澜的手心，语气坚定且轻柔。

她穿上了准备的百花嫁衣，美丽无双，艳绝天下。

这是她为婚礼准备的嫁衣，可惜嫁的人不是他。

嫁衣如火，灼烧了云澜的世界。

“云澜。”

“你就是个废物！”

云澜看着坚定离他远去的女子，笑声回荡在空寂的花海，带着几分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