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曲唢呐四孝衣(2 / 2)

心观察一眼,看到白衣被一条白布紧紧勒住。

白刀忽顿,李鸦脸色骤冷,横刀于武极身前,止住他的攻势。

两眼死盯着勒在白衣上的白布。

“身穿白衣,腰缠白布,你这是要借我们两人之手寻死?”

得了片刻喘息的荆野没有把冰镰收回,还要抢攻,冰镰直伸直降,劈落到李鸦头顶上方时忽的止住,并不停颤动。

低头看了看失去铁甲遮挡的白衣和白布,荆野没有回答李鸦的话,冰镰上冰蓝色罡气却飞快消退,透着凶狠的冰镰又变回铁链,随后无力跌落到冰面上。

不知伤重伤浅,荆野嘴角溢血,默默转头拖着铁链向他出来时的孤零零小屋缓慢走去。

两人未追,待荆野进入小屋后,迈步走向再无阻拦的狱城。

经过孤屋时,耳中响起既哑又高的怪异乐器声。

明明很高亢,却让李鸦感觉悲凉,一声连过一声,一声高过一声,曲调也不断往高拔,钻进耳朵里该觉着精神振奋情绪高昂,却始终被贯穿其中的如泣如诉把心情一压再压。

莫名其妙悲从曲中来。

是唢呐吧?

也只有唢呐有这种高亢嘹亮却使人悲意挥之不去的古怪乐声。

身穿白衣,腰缠白布,是孝衣。

重孝

为人子,为人孙,才会穿上孝衣。

荆野有寻死之意,可无仇无恨的,李鸦不愿去揽这份杀了孝子的罪孽。

何况李鸦对白刀掌握太深,知道它豁在白衣上的那道口子有多深。

仅有半厘。

但比孝衣的厚度超出太多。

而李鸦所见,只有白衣,一层、两层、三层,最后一层没割破,共四层白衣。

孝衣从不会穿两身,便是至亲同时丧命,也不会穿两身。

荆野却穿了足足四身。

李鸦不知道这代表何意,也不想去追根究底,就像他根本不想去探查冰心与那颗灰白色圆球的根底一样,越是不可思议的事,越代表着无法测度的麻烦。

一曲唢呐在两人驻足而听中慢慢吹完,孤屋内又响了一声铁链被扔到一起的哗哗声,随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李鸦站在孤屋一侧,视线从孤屋屋后墙壁一直向北面延伸,粗粗丈量,得出这个被排斥在狱城之外的孤屋和狱城只隔二十米。

二十米,足够孤立荆野,也足够他把自己从狱城的纷乱中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