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林婉英，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邻居大嫂也跟着议论纷纷。

“看她那双眼睛就知道了，够阴的。”

“笑起来也假……”

“我早就说了，这个林婉英心肝长黑毛，你们家好好啊，就是不听，现在吃亏了吧……”

幸灾乐祸的，说风凉话的，站在刘好好家门口说了好一通，才恋恋不舍地各自散去。

屋里头老实巴交的刘学习没敢出门看热闹，依旧乖乖地烧火做饭，而刘天天则始终跟在她们身边，一脸探究地看着刘好好。

这个傻大姐怎么变得这么可怕？她是亲眼看到刘好好如何装可怜把林婉英手里的东西骗到手，然后又翻脸烧信的，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一张脸变来变去，弄得那个可恶的林婉英那么狼狈。

以前她总觉得林婉英爱装可怜，现在觉得刘好好装起可怜来，那才是横扫天下无敌手。

原来大姐竟然是这样的人……她打了个寒颤，觉得难以相信，又不得不相信，难道她以前一直都在装傻？

刘学习把饭菜端上桌，程招娣一边招呼着全家人上桌吃饭，一边还在嘴里不住咒骂着林婉英。

而这件事的苦主刘好好，早就恢复到原先那张扑克脸，任谁也看不出她脸上的喜怒。

刘天天心事重重，不住地偷瞄着刘好好，觉得她今天的一举一动都和往常不一样。

在外头疯玩的刘向上总算回来了，手也不洗，直接拿手在盘子抓了一块海蜇皮塞进嘴里，才嬉皮笑脸地去端饭碗。

刘好好看得寒毛直竖，刘向上那只手刚才可是刚抓过蛇的！

“向上，你刚才抓的那条灰溜溜呢？”她忍不住问道。

“给阿爹了。”刘向上一面大口喝着粥，继续往腊肉炒笋里伸手。

那盘腊肉炒笋是刘家餐桌上难得的美食，笋是当季的春笋，刘长生偷偷从山上的竹林里挖回来的，腊肉是庄家送来的，他们一直都吃得很俭省，一整盘只有两片腊肉，是为了提鲜才放进去的，刘向上一来就毫不客气地吃了一块，现在又要吃第二块，全家人却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看来这家里有两个祖宗，一个是她，长女刘好好，被惯得又懒又作，另一个就是这个七岁的小弟刘向上，又脏又熊。

刘长生夫妇连生了三个女儿，才生到这个宝贝儿子，对他溺爱呵护也是正常的，只不过这个孩子实在太没教养，连筷子都不用，直接用那只黑手在盘子里翻来翻去，害得她倒尽了胃口。

她在刘向上还没抓到另一块腊肉之前，用手里的筷子头狠狠打了他那双黑手一记，“肉给阿爹吃！阿爹在地里干了一天的活，你一个小孩子什么活儿都没干，吃什么肉？”

刘好好本来就是刘向上的老师，大了他这么多岁，平时在家里也十分跋扈，刘向上对她本来就有些惧怕，比她这么一斥只得不情不愿地缩回手。

H市重男轻女的风气并不重，不少人家是女人当家，但程招娣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一向以丈夫为尊，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留给小儿子和丈夫的。

刘好好的话让程招娣连连点头，刘长生是家里的顶梁柱，刘向上吃了一块肉了，另外一块肉自然应该给刘长生吃。

只不过过去的刘好好可说不出这样的话，她只会摔筷子发脾气和刘向上抢肉吃，另一块肉其实是刘学习专门为刘好好准备的，刘好好这一番谦让让刘学习呆了呆，有些无所适从地看着她。

刘长生对女儿今天异乎寻常的懂事有些感动，不过他不擅于表达，只是默默地将肉送到嘴里，算是领了女儿这份情，闷闷地说了一声，“我把那条灰溜溜收拾了，明天让你阿妈给你们做蛇羹。”

“我现在就要吃！”刘向上是个熊孩子，一听这话就闹了起来。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