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瑟瑟(2 / 3)

席间就站起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分别是镶紫将军独孤演、振声将军元贺、承华将军慕容立。中秋夜,独孤演在押粮进京的路上,元贺当值负责城防,慕容立家小妾生产,都请了假,未曾出席。他们三个人听了宇文兴的话,纷纷表示与自己无关,而且极度气愤,要求查个清楚。

独孤演紧盯着斜对面的郑将军,声音洪亮,“查不清楚的话,谁都不许走!这玩意儿没跑,就是在座的惹的事!”

“对,”元贺附和,“咱们从军多年,还不明白这种道理吗?这种话能乱说吗?一旦闹大了,主子的前程,加上我们所有人一家大小的脑袋,还想留着吗?”

郑将军拍了拍桌子,反咬独孤演,“你看我干嘛?查就查,谁怕谁?我同意,查不出来谁都不许走。包括你们三个!哼,人不在场,就没有嫌疑吗?”

郑将军的话说完,获得了全场的赞同。侯聪在密室里终于露出了笑意。到这一步,他的计划才算成功了。这座建筑本来是为了观花而造,如今,一楼被封得死死的,所有将军、校尉跟来的侍从,都被让到偏院吃喝嫖赌去了,没有传递消息和串供的可能。如果一切顺利,不仅能查出谁在外面故意造谣,还能趁机观察一下这些人私底下真正的关系,还能察觉一些连祖父都不知道的惊心动魄的、大大小小的阴暗与灰尘。

侯聪的手轻轻伸出来,接过了青松捧了好久的甜酒,边喝边看戏。他看着一切顺利,觉得在密室里困得久了,有些乏味。这画堂二楼主要是个大厅,其中一侧对着花园鱼池,另外三面围着游廊,侯聪小心翼翼从密室出来,青松跟在后面,由着他在游廊上轻轻走动,随时听着里面的进程,留意戏演到了哪里。

外头的侯聪使了计策,里头又何尝不是一窝人精,在保全自己与真正好友的同时,往死里挖掘。三刻钟不到,水落石出——护泉校尉夏怡,与另一位大柱国将军常赢手下的范姓将军有偏亲,二人在中秋后的第二天一起喝酒,夏怡说了宴会上比武的事儿。“并非故意”,但是太过惊讶于白衣的武功,引用了“龙吟处处月照花”的预言,竟然被姓范的出去传成这样。

宇文兴站在夏怡面前,其他人站在他身后,怒气冲冲。

“老夏,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侯府上发生的任何事,哪怕是猫捉耗子这种司空见惯的景象,不管你我中的谁看见了,也一个字也不许出去说。你说便说了,还说给常家手下的人听;不仅如此,刚才我们既然提到,你就该自己招了,结果……”

宇文兴停顿了一下,独孤演接上,“先捆起来,现在就派人去上报侯老将军,罚他!”

“不,”宇文兴按照侯聪的计划,执行得滴水不露。“今日酒宴,是为了我家小女做大公子的挂名奴,是为了白衣的荣耀,和大公子的康健,诸位是作为孩子们的叔叔伯伯来的。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是老规矩,一个字都不往外说。怎么样?”

侯聪已经下了楼,藏身在不远处的花丛,看着宇文兴打开了画堂大门,开始送客。忽然觉得左边耳朵一热——他扭头望去,只见昏暗里一个捕捉了他一瞬魂魄的娇俏影子刹那滑走,等他定睛观察,只见到宇文长空咧着嘴站在不远处,后面六个奶妈子跟着。从影子来看,长空高高的个子,正好挡住了一个人——白衣那个死丫头。

“你们在这里干嘛?”侯聪皱着眉头。

“我爹爹吩咐的,来跟大公子学点儿心眼子,将来为大公子效忠。”长空的心情非常好。

“滚吧,我不想看见你们。”

“遵命。”长空说完,面对着侯聪开始往后退去。“大公子,别怪小的不能转身。这一转身啊,你最怕看到的人就露出来了。”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长空不是怕露出白衣,是为了自己能对着侯聪,多做几个气人的鬼脸。

但侯聪根本没看他的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