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辇路(2 / 3)

此。想想这也是从小圈禁在家里的白衣,第一次有个差不多大的姑娘作伴说话儿的机会,以后说不定被荧光影响,越来越——

越来越怎样,他不知道。她还是不要改变地好,就像现在这样就好。

当然,如果改变了,也很好。

只要是她,就很好。

又胡思乱想了——他终究站了起来,自己打断自己思绪,嘱咐青松一会儿送白衣回画屏巷,他要回侯府做风筝去了。

一件件箱笼已经开始收拾,侯崇老夫妇两个也带着最信任的老伙计、老妈子们亲自帮忙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登记入账,贴上辨认的条子,检视出行的马、马车,忙到不可开交。进出侯府的车马,压在辇路上轰鸣而过,满大桐的人眼里瞅着,心里算计着,口里议论着这皇家的、将军家的事,要花多少钱;这小侯将军要有多少个心眼子,才能裁度过来,这许多的人、东西、事务!到底是大桐一枝花!

离出发还有三天,侯聪听说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他命人找了宇文家兄妹来,慕容行、独孤正、元又、荧光,也全都集合在了工具房外。

几个大长条的箱子被抬出去,侯聪看着白衣说,“答应送你的风筝,刚做好,留着去江南放吧。荧光心细,带人盯着点儿,这些我还没彻底弄完,都是些精致东西,谁敢靠近杀了谁。包括在场的几位。”

“是。”荧光还是那副冷面无情、趁早说完做完一切利索的样子,唯独看着白衣的时候,眼神里有喜色。

“走吧,回我院儿。”侯聪说。大家跟上他,才明白到工具房前就为了交代这几句。荧光带来的几个女兵本来就在游廊上等,听到前面的话,不需要吩咐就跟着抬箱子的人走了,因为从此就要对风筝本身寸步不离。侯聪打头儿进了自己住的偏院儿,满院子枝繁叶茂,花已经开过了。秋千下,长出来些草。

他看着青松说话,“这个让我爸爸拆了吧。来年再搭。”

“明白。”

他转身向着堂屋走去,头也不回。众人跟着进去,看到桌椅排布好了,人一进来,几个干干净净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开始上茶上点心。侯聪到主位上坐了,示意其他人坐下。

慕容行看着没人动,自己坐到离侯聪最近的位置上,荧光过来拉着白衣,和自己坐在一起,其他人有样学样,都坐好了。侯聪命令荧光把查贾方的事儿说一遍。

荧光说完,侯聪先看了看白衣,“以后,要像她这么说话,懂吗?”

“是。”

原来,这是他觉得舒服的样子。白衣自己也暗暗下了决心。

侯聪把双眼转向独孤正,“毛,你先说。”

独孤正难得一本正经地样子,总结贺拔春身上值得注意的点,“贺拔春的父亲贺拔云,和现任柱国大将军贺拔繁的父亲,是一个曾祖父的堂兄弟。所以,他们家不仅是旁枝,也是小枝。和主家关系不坏,也不热络。贺拔云未曾出仕,不过长子贺拔宣,曾入空雀军,死于两年前的九月,东宫太子遇刺事件,护驾而亡。贺拔春是因为这件事,才得到机会到太子身边儿的,年龄小,据说极为不爱说话,但是太子很喜欢。说他聪明稳重。”

侯聪没说话,众人就跟着沉默了一会儿。

白衣忍不住,开口提问,“两年前的刺客,究竟是谁?”

荧光回答她“从未公布,只说正法了。”

侯聪接着看了看元又,“该你了,毛。”

元又答应了一声“是”,因为荧光在,他浑身不自在,“属下带人去了榆森,查到了卫瑶、鱼铁的老家,鱼铁家是农户,外面说他们家很本分,鱼铁有三个兄弟,乡里人说,他是跟着表兄弟进大桐城的,后面的就不知道了。卫瑶却是个还俗的和尚,小时候被人扔在当地的佛寺,后来他师父说他与佛无缘,让他留了头发,专管寺内的杂事。至少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