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鞭笞(1 / 2)

白衣连小侯聪都来不及放下,抱在怀里,纵身飞出窗外,越过河面,到达对岸。可是秦贤,已经失去了踪迹。

白衣回到房间,心里百转千回。秦家叔叔死于杀手剑下,他带自己出死牢的事,是祖父临时的决定。如今这个姓秦的成国校尉,即便与秦家叔叔有亲戚关系,岂能知道她的来历?如此辗转反侧,到天亮时才朦胧睡去,却又把自己惊醒了:“除非——除非秦家叔叔的亲人、后人一直都在追查当年的事。”

那么,从狱卒那里知道白家逃脱的孩子,是个小姐,而不是公子,并非不可能的事。

那么,他们是否也打听到让白家斩草除根的杀手是谁派来的?

害死白家满门的,到底是谁?

她重新抱紧了小侯聪,伴随着朝霞,又昏沉沉入梦。

午时过后才起来,长空已经在那里等她。“大公子让我带你过去。”

白衣起来洗漱,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哥哥和平时不太一样。做兄妹做了十年多,他们是世上相处相伴最多的人。所以,一点点变化都逃不过彼此的眼睛。同时,白衣也知道,哥哥这次的心思,不会告诉自己。她没有问,穿戴整齐,吃了半碗热粥,和哥哥骑马去公主府。

白衣进了府中,先要去和公主请安报备,走到正院儿门口,就被小太监回绝了,说公主昨晚陪小侯将军赏月饮酒,至今未醒。白衣什么也没说,在门口按照规矩朝上磕了头,就被哥哥引到了莫昌的院子里。

“殿下住堂屋,大公子住东厢房,我在西厢房。”长空说。

小院里,开满了儿时见过的那些已经忘记名字的南方的花。

“殿下起了吗?”白衣问。

长空做了个“嘘”的手势,“殿下起的早,又读书又练琴,这时候该歇晌了。我去替你瞧瞧,你到大公子房里等着。”

“什么嘛?要等也是去你房间等。”

白衣说什么,长空并未理会,而是往堂屋去了。白衣本来想跟过去,又觉得在公主府里,自己与莫昌男女有别,毕竟不妥,所以想了想,往西厢房去了。没想到一进去,就被侯聪搂到怀里了。

“大公子。”

“嗯,想我了吗?”

“我不是,什么都说清楚了吗?”

“嗯。”侯聪只顾抱着白衣,鼻子凑近她的肩膀,脖子只管闻,赖皮至极。白衣想把他推开,结果推推搡搡,歪歪扭扭倒在了床上。侯聪坏笑着,看她皱起小鼻子闻了闻,“不对。”

“哪里不对?”

“这根本就是你的房间,不是我哥哥的房间。”

“你分得清你夫君的味道了?”

小白衣就在他枕畔,看着他胡闹。

白衣发狠地推了推,侯聪则发狠地把她按住。白衣赌了气,“这是在人家家里,看你不小心点儿。”

“这么一本正经,可是要管着我,调教我啊?”

“别废话了,让我起来,不然我就叫。”

“你叫啊!就怕你不叫!让我听听你叫!”

侯聪越无赖,白衣心里越酸涩,她并不善于发泄情绪,多年来都是自己闷着,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开了嗓子真的大叫一声:“来人啊!救命啊!非礼!”

侯聪还是一动不动,就压在她身上看着她,而她疯了一般叫,蹬着双腿,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和委屈发泄出来。仿佛要把魇住了自己的命运推开。

这样的叫声也没引来长空。她笃定现在的场景是哥哥和侯聪的共谋——房间就是哥哥故意说错的,所谓去看莫昌就是借口。哥哥打定了主意让侯聪和自己发生点什么,以为这样就能避免白衣替死者的结局。

殊不知,人算,不如帝王算,梗概了一件事,此后跌宕而来的改变将会把更多人吞没。

这样的叫声终究让院子里热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