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炊烟不归家,他也寻不到路。(1 / 2)

伊人挑眉,眉眼间有几分笑意,似看懂了他的棋局,不再说话。

黑子又一落,白子再无可走的地方,一张棋盘,黑白各站一边,黑子落的地方另一边白子须得空着,伊人第一次下这种棋,有些不太适应。

将手中白子放下:“先生妙棋,伊人佩服。”

只见男子细心地将棋盘收好,棋子叮叮当当落下的声音甚是好听。

“姑娘茶道赢我一局,我棋道略胜姑娘,打个平手罢。”

伊人有些诧异,没想到从那时开始他就在盘算,对他更是有了几分好奇:“既如此,那再比一轮,先生意下如何。”

没人说话,伊人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苏离还是一身白衣,从容地跪坐在榻上,看着面前的女子巧笑嫣然,夕阳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一遗落了一地的美好,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伊人思索了一番:“就赌那太子殿下会如何做,若是退,则先生赢,如是不退,则我赢。”

“输赢当如何?”苏离挑眉,他同样好奇太子会怎么做。

伊人看着他的挑眉,莫名的就想起了十七,两个人同是俊俏的男子,十七潇洒不羁,苏先生冷淡疏离,十七挑眉就是大大方方的调戏,苏先生像个意外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孩童,令人意想不到。

伊人敛神,自觉不礼貌:“当答应对方一个请求。”

他说:“好。”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炊烟再起,苏离闻着小巷熟悉烟火味,竟也有几分心动,可惜,炊烟不归家,他也寻不到路。

这二人一睡睡到了晚间,怕他们饿着了,便押着他们起来,说什么也要吃饭。

瞧着这二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哪里还有几分贵家公子气,明明就是一土匪少年郎,萧世子吃香并不难看,只是跟从前相比,粗鲁了许多。

这三人如今是朋友,也没得那么多顾及,伊人给他们添了饭:“萧世子如今怎的也跟十七学起来了,让你爹娘知道,怕是要说他带坏了你。”

十七几下除掉鸡骨头将剃好的鸡翅膀自然的放在她碗里,不服气:“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怎的是我带坏他,明明是他带我去那种地方的,我才是要被带坏了。”

萧予安看着她碗里的鸡翅,眼神暗了暗,再抬头已经是熟悉的谦谦公子模样。

“伊人不知,我自小就不喜拘于这些礼节,总归觉得这饭还是得大口大口吃着才香,只是拘于身份和礼节,鲜少如此畅快,你快别怪他罢。”

十七得意,冲她挑眉:“听到没有,人家世子让你别怪我罢,我可委屈着呢。”

伊人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心底失笑,给他二人盛了碗汤。

时间还早,三人百无聊赖地坐在阁间打叶子牌,打钱的那种,他们二人也是奇了怪了,堂堂无书舍少掌事,房间里居然会有牌,且居然收银子,前一秒他二人还对她说输了不许哭鼻子,下一秒他二人身上的赢钱就被搜刮个干净。

“再来!”十七心头一痛,他就不信,他二人联手还赢不了一个姑娘。

萧予安接收到他眼神示意,大手一挥,掏出一张银票,他头一次打牌,很是惊奇,他平时玩耍都是打马射箭踏春下棋,身边之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会拿这种民间杂玩来找他。

伊人瞧着两人脸色不太好,斟酌着开口:“还,还是不玩罢。”

“怎么不玩,我有钱。”说着,一把抢过萧予安的银票拍在桌子上。

伊人悄悄瞟了眼上面的数额,发现有点大,这么打下去怕是一晚上也赢不完,再次斟酌着开口,实话实说:“我,我只收现银。”

说着,叫小挑欢欢喜喜地将桌上的银子都收起来,只见小挑宝贝地从妆奁抱出一个老旧盒子,里面全是碎银,满满当当快要装满一盒,一看就经常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