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和顺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脸上没有了白天那种市侩的精明,反而带着些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
林不凡疑惑地打量着门外的谢和顺:“谢师傅?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找阿遥问的,他告诉我你住这儿。”
原来是小太阳啊!
那没事了,这村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解释了之后,谢和顺把手里的信封递了过来。
林不凡接过来一看,里面整整齐齐一沓钱,约么有一万块。
我靠!
还真能退钱啊?
难道试探心意就真的只是试探心意吗?
该不会那些要88万彩礼说看你爱不爱我的人,真的只是看一看爱不爱她,到时候会把这些钱再退回来吧?
不,不可能!
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好事!
“谢师傅,你这什么意思?学费都交了,哪有退回来的道理?咱虽然没签合同,但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答应的事可不能反悔。”
“不是反悔。”谢和顺摇摇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这钱……我本来也没打算真要。白天那么做,主要是做给我那两个徒弟看的。”
嗯~~?
有故事!
听故事岂能不配上好酒好菜!
林不凡赶忙伸手拦住正要继续解释的谢和顺:“谢师傅,不忙说不忙说!来来来,咱们坐下慢慢聊。”
林不凡边说边把谢和顺拉进一楼的厨房,动作麻利地切了点花生米、拍了个黄瓜,又翻出些现成的卤味,摆上两个小酒杯,斟上酒,这才在谢和顺对面坐下。
“谢师傅,现在可以慢慢说了。”林不凡给谢和顺斟满酒:“到底怎么回事?”
谢和顺看着坐在对面,一副兴致勃勃等待吃瓜模样的林不凡突然就有些凌乱了。
丫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就这么喜欢听别人的八卦吗?
见谢和顺一脸黑线,林不凡立刻意识到自己心急了。
有些话,得借着酒劲才好说出口,这酒还没喝,气氛没烘托到位,人老师傅面皮薄,有些掏心窝子的话自然难以启齿。
“哎哟,您看我这急性子!”林不凡一拍脑门,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谢师傅,虽然还没有跟您正式学手艺,但咱俩这师徒名分也算是立下了,既然咱今晚有缘聚在一起,来,我敬您一杯!
我干了,您随意!”
说话间,林不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此,谢和顺也不好不喝,加上心中确实有事,便也陪着喝了几杯。几杯酒下肚,他脸上泛起了红晕,原本有些拘谨的神色放松下来,眼神也带上了几分酒意和藏不住的愁绪。
林不凡见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适时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谢师傅,我看您……好像有心事啊?您要是不嫌弃,跟我说说?我这人别的不行,就是耳朵大,能装事!”
这话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谢和顺立马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述说起来。
“小林啊……这钱是做给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看的。”谢和顺仰头又灌了一口酒,眼神飘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时光,看到了从前:“你是不知道,当年我们这行当,那是何等的风光!
逢年过节,提着礼物上门走动的人那是络绎不绝!
求雕件、求师傅去家里做活的人,能从我这坊门口排到村口那棵大榕树下!
那时候,学手艺的徒弟,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往里挤?
只要能把这门手艺学精、学透了,那就是端上了金饭碗,一辈子不愁吃穿,走哪儿都受人敬着!”
谢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