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有财匆匆的走进院子,拉起白刃的手就往皇姑墓那边走,再问,他也不说什么,弄得白刃一头的雾水。到了皇姑墓的东边,那里草高林密,很少见人。
好兄弟!佟有财双手抱胸作揖,没等白刃反应过来就跪了下去:兄弟,你得救救我。
看到白刃一脸诧异,佟有财就不再兜圈子:玉莲被她爹锁在屋里了,院子里有狗,还有她哥看着。我趴在院墙看了几次,都没机会见。你能给我送封信给她吗?说着拿出折叠好的信。
白刃从小就有点侠肝义胆,这点事,何况还和玉莲姐有关。
白刃接过信径直去了柳玉莲家。柳大爷平时慈眉善目的,很喜欢洋气的白刃,几个哥哥对他一直很亲热。还好,今下午只有二哥在家,这是个性格粗豪的汉子。
进了门喝茶拉呱,白刃故意放大声,提示柳玉莲他来了。会大了,尿孚泡涨得慌,自然的去小解,白刃趁机会将纸条从窗口扔进了关柳玉莲的屋。
白刃回家后,忙着学校的事,没再多想柳玉莲的故事如何发展。
一个星期后大表哥来看四姑,也就是白刃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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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中告诉白刃:柳玉莲和佟有财跑了,就是你回家的那夜跑的。佟有财这小子鬼点子真多,深夜他用掺酒的馍馍夹肉醉倒了大黄狗,架梯子爬进院子,撬开了窗口插的枣木棍,让柳玉莲从斗大的窗口爬了出来。可笑的是,柳大爷他们一家,觉着柳玉莲睡着了,直到傍晚送饭才知道人跑了。跑了那么长时间,人到哪里找。这事啊恼的柳大爷大病一场,至今还不能下床。
白刃听得直眉瞪眼,嘴张了几次也没敢说出送信的事。
后来,佟清礼的正妻,无儿无女的,虽然小婆生的儿子管她叫娘,可隔皮差皮,有什么用。本来就不愿守寡,更何况对方是贾汪煤矿窑花子里的能人,八级工咧,煤矿里最挣钱的人。
挣钱不挣钱,先混个肚子圆,何况自己年届三十,残花败柳的,再不找个出处,下半辈子就要撂进烊水坑里了。
她是笑着改嫁的。
此后白刃参加了工作,成了一名成了当时人人羡慕的煤矿工人。工作地点换了几次,都是离姥娘庄很远的地方,姥娘庄、皇姑墓、不老河渐渐离他远了。
一次休班回家,大表哥来新工区(矿工家属宿舍)办事,老规矩,中午势必到四姑娘家吃饭。娘家来人,又是娘家侄子,白刃的母亲特别高兴,菜肴办得很丰盛。酒饭间面红耳热,大表哥不由得的谈起庄上发生的一些稀奇事。
在说完庄里改为村,分田到户,能倒腾的人成了万元户后。大表哥深饮了一杯,鼓囊着腮帮子消化掉嘴里的大块肉以后,挤吧着眼,故作神秘的说:还有一件稀奇事,佟有财回来了,这两年他发大了。
原来,分田到户、包产到户的政策推广以后,跑出去十几年的佟有财领着老婆孩子回了庄。
今日非他日,佟有财自己,身穿那个时代还很少见的西服上衣,胡乱扎条鲜红的领带。柳玉莲则是衣裳光鲜,扭呀扭的穿双高跟鞋,领着两个快十岁的孩子,招招摇摇的进了庄。两口子先是借生产队闲置的小北屋栖身,连摆了十几桌大席,庄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被请到了。好家伙,那架势大有我胡汉三又回来的气势。
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钱,买了辆汽车跑运输。气吹的一样,几年间添了十几辆车,成立了运输公司。现在,连土改时被分掉的四合院全买下了,门楼子也重新进行了改造。庄里的老人都说,房子造的比他那死爹佟清礼得势的时候还板正。
白刃忍不住问,佟有财的娘怎么样了,跟着享福喽。
享什么屁福!住在大门洞里,说是她身上有味,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