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授其实不多,你这孩子聪慧,大多一点就通,到得后来,也都是自学成才……如此,倒显得老头子我在这山上白吃白住了许多年,如今,终于是要好好干一回正事了。”
突如其来的认真,最是让人猝不及防。
元戈倏地一怔,下意识就要起身,就被对方按着肩膀重新按回了小马扎上。她错愕看去,却只瞧见老爷子的下巴,对方看着院门口的方向,下巴微微抬着,看不见表情,沉默半晌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言不发地转身往里走去。
瞧那背影,便是愈发佝偻寂寥了,像是顷刻间散了所有精气神似的,他走了几步,朝着身后摆了摆手,“去做准备吧。”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元戈坐在小马扎上,目送着老爷子背着手弯着背往里走,抿了抿嘴角,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
午后没多久,一封书信经由南隐的手避开宋闻渊秘密送往了盛京城。
当晚,酆青檀将元俊峰院中下人尽数遣出,就连守在院门外的护卫都被他赶走,护卫本不愿离开,可看着这位神医身后拎着药箱的小药童是他们家夫人,犹豫着最后还是应允离开。
只第二日晨曦方起,就传出了少夫人中毒的消息。
整个知玄山上下,几乎瞬间就乱了套。
彼时宋闻渊睡下没多久,被炎火叫醒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恍惚,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撩着眼皮子后知后觉地反问了一遍“什么?”,随后还不待对方再次回禀,他的动作倏地顿住,僵硬着脖子抬头看去,声音都变了,“你说……什么?”
炎火没吭声,只缓缓点了点头,示意自家主子没有听错。
没有人说话,冬日清晨沁人的凉意里,宋闻渊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被冻住,他像是听见了,也应该听见了,可那些再寻常不过的每一个字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他有些……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