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下房梁,确定没锦衣卫后,回到话题:“殿下现在是有实,也有名了。”
“但八成是三字王。”魏忤生说道。
“与几个字无关。”宋时安道,“您现在的身份被承认了,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现在活着的儿子有七个,其中六个都封了王。
剩下那个什么意思?
私生子?皇帝被绿了?石头里蹦出来的?
只有被一视同仁的作为儿子,他的身份才是有法理的。
而只要是法理上的儿子,那就有权继承。
“关于朔郡的任免,陛下也全都答应了。”魏忤生提到这里,就有些惶恐,“但陛下让我替赵湘说一句话,且言辞有些…恳切。”
“殿下您拒绝了吧?”宋时安问道。
“我婉拒了。”魏忤生回答道。
“殿下英明。”宋时安认真的说道,“既然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一视同仁,那就不能有任何的偏颇。一个人能够放过,那其余人,就都惩戒不了。”
并非说的是替赵湘说话这一件事情。
而是,这个行为。
既然要对世家施行‘苛政’,那么拉拢赵湘,示好勋贵这个行为就没有必要。
你觉得是恩泽。
勋贵只会觉得:你在舔我。
士族更会觉得:你只敢欺负我,还是要舔勋贵。
只有‘无党无群’,才能够应运而生属于他们的权力。
且,是一种新生的,没有任何制约的干净权力。
就好比此时的朔郡。
那就是宋时安和魏忤生的财产。
“那我明白了。”
魏忤生不犹疑了。
“殿下,一直记住一件事情便可。”宋时安提醒道,“我们要,说到做到。”
“当然,我说到的都做到了。”
魏忤生看向宋时安,浅笑道。
“……”宋时安有些不解,“殿下这是?”
“那你答应过我,将责任抛给我的事情,怎么就没有做到?”魏忤生反问。
“殿下,这亦是一种说到做到。”宋时安郑重其事道。
“来。”
魏忤生伸出手,意思是:开始你的表演。
“我说过,我们要一起当吴王党,我还说过,我只做殿下的臣。”宋时安毫不心虚道,“而这便是我想过的,唯一的方法。”
“哪怕欺骗了我?”
魏忤生眼眉一合,生出一丝冷峻。
心月都紧张起来。
这种事情不是互相为大家好吗?
不至于生气呀。
“是的。”但宋时安,大方承认,“这件事情跟殿下商量也是可以的,但为了万无一失,我不敢冒险。”
“你是对的。”
魏忤生抬起手指点了点,严肃道:“你在大理寺被审判之时,宗人府同时在审我。陈公公便亲自来试探,说你已经将全部的责任甩到我身上。”
竟设下这种圈套!
心月听到都感到有一丝寒意。
这个道理,她都懂。
如若两个人的说法完全不一致是提前商榷好的,这就相当于逼迫皇帝让他们都无罪。
而这,就跟殿下原本说好的,甘愿放弃一切权力伏罪所冲突。
这,就是野心。
“好在你没跟我说,不然那次试探,还真的可能漏出破绽。”魏忤生想到这个,就后怕。
“殿下当时听到我把全部罪责都抛给你的时候……”宋时安试探道,“有些难过吧?”
“这没有。”魏忤生摆手,爽朗的否认道,“这不是先前就商量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