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光中多有困惑与不解。
而这些人甚至还有的赤脚站着,穿着单薄的衣裳。
这些人都是今年才来到泾阳的,也是一无所有的。
而这些人占据了泾阳的三成人口。
不多时,乌伯快步而来,道:“萧县令,外面有人要买下我们所有的羊毛大氅。”
闻言,原本低头思索的萧何忽然抬头道:“当真?”
乌伯又道:“人就在县外。”
萧何让曹参看好这里,自己则跟着乌伯快步离开,前往县外。
走到县外,原来买主并不在这里,乌伯带着萧何来到了白渠边。
冬日里的白渠还流淌着,水位不高,岸边还结着冰,有个男子站在河边,这个男子身边还站着一个老人家。
看着对方的穿着名贵,也不像是寻常人家。
萧何先是狐疑地看了看乌伯。
乌伯也是一脸的笑容,眼神示意现在肯买泾阳羊毛大氅的人不多。
萧何上前行礼道:“萧何见过贵客。”
“萧县令不用多礼。”扶苏的目光依旧看着白渠,又道:“早就听闻萧县令治理泾阳颇有成效。”
“不敢说有成效,只是尽力施为。”
言至此处,萧何已将眼前这人归类为咸阳城的官吏,或者是富贵人家。
扶苏接着道:“我的人在咸阳看到有人卖羊毛大氅,而且还卖不出去,打听之后才知道是泾阳的,我正好缺羊毛大氅。”
萧何又道:“好,不知道贵客可带了买卖的钱?”
扶苏道:“我用一百车麻布与你换,我还可以与你谈一个更长久的交易。”
“萧何愿闻其详。”
“以后你的大氅都卖给我。”
“好。”萧何果然答应了。
不多时,就有民夫拉着一车车的麻布而来,这些麻布成色看不上好,但也能够用来制衣。
萧何没有挑,全部收了。
扶苏看着泾阳县内一间屋子,萧何就是在这里用这些织机制出了这些羊毛大氅。
现在的县里,人们正在庆贺得到了麻布,许多穿着单薄的县民正在高兴地包着麻布。
扶苏道:“你为何不让县民用羊毛过冬?”
“一件上好的羊毛大氅能够换数十件麻衣,而这里的县民有这么多,光是羊皮是不够分的,而且麻衣还好保存,能够改也能够缝补,适合这里的县民穿,可是羊毛大氅太过金贵,制成之后又不好再缝补。”
扶苏听罢萧何的话,大抵是明白了。
现在的泾阳县虽说连年丰收,但迁来的人口依旧是十分贫困的。
之所以要帮助萧何,是因扶苏想起了当初的渭南,渭南与现在的泾阳所面对的困难是一样的。
萧何道:“敢问当面可是咸阳的官吏?”
扶苏颔首道:“我在丞相府任职。”
闻言,萧何神色一松,大概是早有想到,现在求证之后才觉得果然如此。
萧何陪着此人走到县外,又道;“若有人议论此事,就说是我萧何主张。”
扶苏道:“但求一个问心无愧?”
眼前此人说话没什么架子,却有一种十分随和之感,萧何感慨道:“我并不是想问丞相府的想法,若丞相府觉得我做的不对,萧何愿受责罚。”
“计较对错本就是一个内耗自我的过程,我觉得……”
言至此处,扶苏停了片刻,又道:“没人能说凡事都能做到最好,你也是,我也是,包括咸阳的那位公子扶苏。”
听到对方这么多说公子,竟然还如此坦然,萧何面色尴尬,没有回话。
这话当然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