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期间,朱玲爷爷奶奶多次来县城找我,希望我能想想办法,我也是爱莫能助。
第二年,也就是96年暑假过后,我又有一个学生没来上课,她的名字叫董小娟。
当我找到她家的时候,她母亲告诉我,董小娟精神出现了问题。
董小娟父亲因病去世,她和弟弟跟着母亲生活,母亲也没有再嫁,长年累月为生活操劳,没时间照顾她。
治疗董小娟的费用,需要很大一笔钱,王平夏女士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工资收入很少,于是我只好把家里的冰箱、收音机给卖了,再向校长申请,能不能给董小娟募捐,但校长没同意,因为学校已经几个月没发工资了。
我只好从亲戚家里借了一些钱,拿给王平夏女士,希望能把董小娟治好。
治疗期间,我从董小娟口中得知了一个让我全身发抖的事情。
虽然她是胡言乱语,但我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胡话。
她告诉她妈妈和我,有人给她喝水,然后绑架了她,有几个人欺负她,在一座很豪华的房子里,那房子在山上……
她说她记不清,她脑袋昏昏沉沉,她只能想起一些零碎的画面。
我问过医生,医生说董小娟可能是产生了臆想,但同时医生还说,她肯定是受到了刺激。
我赶去了派出所,把这些事情说了一遍,派出所的同志调查过,但没结果。
我知道董小娟被人害了,因为她妈妈说,董小娟失踪了三天,三天后的晚上回家,她已经精神失常了,她确确实实遭受了……
我联想到了去年的朱玲,这两个女孩都是我的学生。
从96年暑假后,我就开始调查这个事情。
整整两年多的时候,我找到了很多受害者,吴小芳,张秋等等。
她们有的是被迫的,有的是自愿的,但都指向盘营煤矿的老板。
这个时候,我身体出现了问题,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肿瘤,让我去大医院看看,我去了安南市的大医院,发现我患了肺癌,积极治疗,或许还有活的机会。
我清楚我活不了了,我必须为她们做点什么,我必须要这样做。
无论是朱玲、董小娟,还是其他我的学生们,最喜欢来我家里,看看我这些年珍藏的书、看看电影,或者一起做饭吃。
我到现在都记得,董小娟很会包饺子,她说跟她奶奶学的。
董小娟喜欢看电影,她把我家里的光碟都看完了,她说她以后想拍电影,写故事。
她们都有梦想的,我琢磨着,能看到这些孩子们成长,应该就是作为一名老师,最幸福的事情。
她们叫我‘孔老师’,我得对的起她们这一声称呼。
我从学校辞职了,校长没留我,也没劝我,我知道我这个人这一辈子都不招人喜欢,我不会讲话,不会拍马屁。
只有我的学生,觉得我是个好老师。
我用最后的积蓄,买了一辆二手摩托车,说来可笑,我一直想买一辆的,却舍不得花这个钱。
我也找人买了一把*枪,拿到手后,我发现这是一把左轮,很老的枪,跟我一样,都是老东西了……
如果有人看见这本笔记,倘若朱贵、和迫害这些女孩的相关人被人杀了,那就是我干的,我承认自己的罪行,我叫孔盛。”
窗外的阳光渐渐敛去,还没到天黑的时候,但乌云已经把天空给遮住了,阳台外面起风了,风吹拂着窗外的树梢,发出一阵‘飒飒’的响声。
杨锦文看着孔盛写下的这些内容,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拽住,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这篇笔记下面写有日期,时间是1999年1月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