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九章 凶手是狗(1 / 2)

周羡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新换的鞋子,看了看身上穿着的翻遍箱笼方才寻摸出来的,夜里看起来最好看的衣袍,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

为了显得自然些,他还特意挑出了一些碎发,简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封王那日,都没有今日仔细!

他这般精心,现在你同我说什么?死人了……

有死人在,他就算是头戴凤冠,身披孔雀翎,脚踩风火轮,手拿二板斧,那池时眼中,也瞧不见他啊!

果不其然!那死人了三个字一出,池时哪里还顾得上他,像是铁锹遇见了吸铁石,嗖的一下便冲了过去。

一大群人围在河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吵吵嚷嚷宛若市集。

周羡赶紧拍马而上,到了边缘,却见池时并不进去,立马又高兴起来,“池时,你在这里等我么?算你有些良心!”

池时眼眸一动,高声道,“都让开,看到这人身上钉的珠子了么?一挤都掉,掉了要赔的。”

那围着的人群一听,忙朝着两边散开,开出了一条道儿,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到了周羡身上,憧憬中带着不善,羡慕中带着不屑!

哪里来的为富不仁的暴发户!

周羡深吸了一口气,拿扇子挡了半张脸,牙齿咬得嘣嘣响!

“池时!”他咬牙切齿的跟了上去。

池时勾了勾嘴角,“难不成要说,你身上的珠子随便抠?谁抠了算谁的?嗯,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被人剥了皮,不好意思。这两害相较,取其轻。”

她说着,朝里头走去,一进去,却是愣住了。

只见在人群当中,围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身下通红通红的全是鲜血,人已经没气了,身边围着四个年轻的妇人,外加一条狗,一个个的都哭得梨花带雨的。

当然了,妇人在哭狗没哭。

池时看了那狗一眼,狗立即吐出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然后舔着猩红的嘴,对着池时乖巧的摇起了尾巴来。

“我的天!那狗嘴里头,吐出来的是什么?”

“好好的一个后生,怎么成了阉人!这畜生当真是造孽啊!”

“可不是么,这春日里就是疯狗多,见人就咬哦,我跟你讲啊,我那那条巷子,就有一个小孩子,腿都被咬折了,这就罢了,过了几日,那孩子变得跟疯狗似的咯!”

“不对啊!这宫中的公公,也是阉人,可就没有见死的,这后生,怎么就死了呀!”

站在内圈七嘴八舌说着的,都是一些妇人,倒是先前冲得猛的那些壮汉们,一个个的夹着腿退到了外圈去,瞧着那狗子,简直是瑟瑟发抖,心中发寒……

池时瞪了狗一眼,狗一个激灵,耷拉下耳朵,乖巧的坐在一旁不动了。

一旁的周羡瞧着,啧啧称奇,池时这厮是有多威猛,连狗见了她,都半点不敢造次!

先前在他们去平阳的路上,他就见过池时训狗了,再看一次,还是觉得新奇无比。

“死者口鼻之中,有细微的白色泡沫,面部青紫,皮肤苍白,手脚身上都气了鸡皮疙瘩,腹部微凸,喝了不水下肚。结膜有出血点,初步判断,死因应该是溺亡。”

“下体被狗啃咬,大量出血,应该是死前发生的事情,虽然骇人,但并非致命死因。”

池时说着,看向了岸边的一条船,抬手一指,对着那四个哭哭啼啼的妇人道,“那条船是你们的船么?”

靠头部最近的一个妇人,率先抬起了头,她生了一张鹅蛋脸,看上去珠圆玉润的十分华贵,头上的金步摇晃花了人眼,“那是我家的船,死的这位,是我们的夫君,名叫蒋昌,奴家姓余,叫余雨薇。”

“今日夫君领着我们四人,来这河上夜游,我们五人一直在行酒令,夫君喝得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