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撒选择妥协。如今的局面确实不太适合再与黑骑士交手。

再说艾斯劳德不在，跟杰克计较也没意思。

吸血鬼家族的成员们，还有魔法学院的学生也都在街上四处巡逻，开始抓捕灰雾的奸细。

贫民窟中，灰雾教会的各种分支根本杀之不绝，平时没什么，一到关键时刻却都是隐患。而且很难处理。

越苦难的地方宗教便越是强大。

贫民窟一直是各种教会生根发芽的地方，也只有灰雾能够庇护他们。让他们躲避寒冷和黑帮的欺压，让他们度过冬天，让他们……活下来。

希撒走进贫民窟中，看着在此地的灰雾教会据点。

几个老头老太太，个小孩。

外加两个女人。

“成年男人呢？都躲起来了吗？”希撒皱眉。

“骑士大人。男人们这时候都在工厂或者码头干活呢。”一个看起来七十往上的老头干咳两声：“不工作就没有面包了。”

骑士先生顿时不知所措。

却见杰克向前一步，沉吟数秒说道：“把人带走，问清楚信徒名单和工作地点，然后挨个抓捕。”

骑士们集体看向杰克。

黑按住面具，看起来有些不屑：“我们这是在打仗啊。而且以大贤者打击邪教的力度，岛上最多几万个信徒，抓住其中的组织者，剩下的人之后都会放掉。”

和伪君子们交流果然很麻烦。

希撒握剑微微颤抖，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任由治安部队和黑骑士把人带走。

他的剑上，锈迹又增添了几分。

灰雾的信徒很多，因为灰雾能回应几乎所有愿望，只要你祈祷的时间够久。

对于贫民窟里这些人来说，灰雾就是救世主。治病，赐予食物，帮忙转运……

信仰神明的本质就是一种利益交换，我虔诚的信仰，你给我丰收、好运、胜利，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信仰某种理念才是真正的信仰，因为你发自内心的认同他。

“主啊，请你降临吧，请你用无上的力量去击败这些邪恶的统治者吧，请你救赎这个岛吧！”

一个被治安部队抓上警车的老人口中念念有词，引来队员的喝骂与鞭打。

杰克眯起眼睛，感觉有些不对。

又一个老太太跪下：“主啊，请你降临吧。”

在场所有灰雾教徒都跪下了：“主啊，请你降临吧，请你救赎这个岛吧！”

“该死。”杰克皱眉。

只听见整个贫民窟都有人在齐声说道：“主啊，请你降临吧，请你救赎这个岛吧！”

强大的危机感笼罩了黑，他斗篷一甩，枪械瞄准周围，似乎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却见希撒一挥锈剑，阻止了他。

“你没感觉到吗？他们的祈祷在让无名灰雾降临！”杰克说：“邪神降临蒸汽岛死得可不止这么一两个！”

“抱歉，我做不到。”希撒的剑上锈迹一块块落下：“他们只是一群老幼妇孺而已。”

黑骑士和骑士在贫民窟中相对而立。

灰雾在他们身边涌动。

这个雾天异常寒冷，让人浑身颤抖。

“艹。”被一剑劈翻在滴的杰克抬手开枪，却被剑光砍飞，身上的铠甲裂了个狭长的缺口。

不是说实力倒退大不如前了么？怎么还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说了，我不同意。骑士，打断所有人的祈祷，不要伤到他们。”希撒手握长剑，面沉如水。

一阵黑影闪过。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杰克面前。

艾斯劳德手持黑色的骑士枪，站在两人中间：“我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你真的不会出手了。”

希撒沉默片刻说道：“这种事情，我真的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