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鱼帮忙，一群人很简单地伪装进城。

城里平时应该没有太多外来人员，旅馆很少，李乐他们找了半天才碰到个不错的。

万人级别的城镇，没办法奢求太多。

“我已经感觉到有大量灵魂聚集在附近了，起码上千万。”李乐说：“不说全部丢进深渊，丢几百万进去就能让东欧撑过这个冬天了。”

灰雾教会传说有上亿亡魂和异种、怪物信徒。每年丢几百万给深渊当燃料，就能守几十年，很稳。

他们想得很好，但大家都知道那不太现实。能找到足够撑过今年的怪物祭品再说吧。

“说起来，没有灵魂的低级雪怪不能当祭品，冰神之尸的属性与深渊相冲不能当祭品，那高级雪怪可以吗？我记得福瑞在熔炉城就关了好几只雪人……”伪装成一个矮小男性的林茵问道。

“雪人什么的，可以。那种东西还算是半人半雪怪。”李乐说：“但他们是人形的，我心理上过不去这个坎，没办法的时候再说吧。”

雪人族有他们的喜怒哀乐，有人类的思维。有善良如伊娃那样的孩子。

和他们开战没啥，但要对他们进行屠杀献祭……李乐应该不会干。已经在西海岸那边开始大规模侦查的贝斯船长也不会。

杨琪欣，逼急了可能会干。

“希望不要到那个份上。”李乐叹气，然后摸起了又跳进这里怀里的林茵的脑袋。

这座绿洲只有外围一圈和林子相连的墙。与其说是防御还不如说是放风沙。围墙内部是耕地，湖畔，野兽栖息地，以及大片和人类房屋相邻的坟墓。

尸体，幽灵与活人在街上一起行走。路人们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这种风俗让李乐感觉相当好奇。

不会传播瘟疫什么的吗？还是说，得瘟疫而死了也没关系，很快就会再爬起来？

街上倒是没有太多尸体腐烂的臭味。那些白骨和僵尸只是带给人视觉上的不适，勉强算是可以接受。

骷髅和僵尸大多数只作为亡灵法师的仆从。真正以居民身份活动的是那些幽灵。

在这里，死亡真的不是终点，棺材里的人可以用灵魂在外界活动。而且和其他地方的亡魂不同，此地的幽灵居然可以保持神智，继续和家人们生活在一起。

“如果全都是这种有智慧的幽灵……我估计也下不了手去杀。”李乐抱着解除伪装的林茵在窗边说。

孙灵：“不太可能。”

让上亿魂怅，恶魂之类的亡灵恢复神智，估计半神也做不到吧？

“我知道，我只是顺口一提。”李乐撇嘴。

他是以旅人的身份感慨一下当地民风民俗而已。在东欧看雪看到想吐，出来见见沙漠绿洲也不错。

掐指一算，从七月登上革新联盟的地盘去找福瑞麻烦到现在临近十二月，已经小半年过去了。而在地中海一带活动更是快要两年。

一直在到处乱跑，也不算停留，但杨琪欣在这里建立了不小的势力，贝斯在这里有生命舰队。李乐感觉越来越离不开了。

在绿洲镇的一座普通房间里。

咳嗽声不断响起。一群人围在老人的床前等待着。

老人看起来真的很老，末世之后见到这么老的老人也不容易。战乱和各种天灾严重降低了平均寿命，想活到寿终正寝难上加难。

床榻上的老人年近八十。哪怕在末世前，也是大寿将近的年纪。

面对一众亲朋好友的注视，病入膏肓的老人再次干咳两声，什么都没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这次是染上了流感，不然还能再活几年。

不过也没什么，死就死吧，有神明大人的庇护，很快就会用另一种方式存在下去。

万物终将迎来终结。

一切文明，生命，都是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