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一章 战败之罪,罪责在谁?(1 / 2)

晋末多少事 然籇 205 字 2022-10-07

若是杜英真的能够变戏法似的在南岸多出来上千骑兵,那么毛穆之有理由怀疑杜英根本就不是人,或者自己麾下负责斥候探查的亲信不是自己人了。

发现并非如此之后,毛穆之反倒是在心里对杜英更加佩服了。

眼前的假象被看穿,说明杜英手头上能够使用的兵马总共也没有太多,也没有后续援兵抵达导致杜英以势压人。

用等量的兵马,打出来绝对的优势,而且还能见好就收以避免多生变故,杜英的谋略、胆气和作为一个主帅同样不可或缺的谨慎、不贪婪,在今日的战斗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回想今日一战,杜仲渊早在前几日就动身北上,营造假象,今日又以骑兵渡河挑衅,促使我军渡河,接着又后撤、引诱我军深入,之后以埋伏之骑兵从左右两翼进攻,大破我军。”毛穆之对左右幕僚和亲随叹道,“之后又不惜以身涉险、提振士气,灭了余最后一丝反击的机会。

现在细细想来,其实个中有多次多处或许能够勘破杜仲渊之埋伏和布阵的机会,奈何其先以流言扰乱人心,后又频频示弱,终究是余一时糊涂,落入了圈套之中。”

毛穆之对于今日的失败,俨然是心服口服。

只是那支南去的关中骑兵,不攻营寨、不冲军阵,去向未明,总归是让毛穆之心中惴惴不安的。

只期望一路跟着追上去的宁州骑兵能够带回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毛穆之一样已经开始考虑下一场战事了,只听得一名幕僚不忿的说道:

“此次进攻,本就是习凿齿咄咄逼人、强令将军为之,明知不可为而为,此乃兵家大忌也。

战中,将军亲率部涉水进攻和断后,仁至义尽,何罪之有?”

文人尚且义愤填膺,况乎武人?周围几个率部追随、掩护的校尉登时纷纷鼓噪:

“是啊,要余说,便是那习凿齿胡乱指挥的责任!”

“也不知那小儿身向何处也?!”

“当以军法从事!”

毛穆之皱眉:

“从事下令北上,也是基于杜仲渊所散播之谣言,余和从事皆被杜仲渊蒙蔽了双眼罢了,战败之罪,亦当共同承担,无分彼此,尔等切莫胡言乱语,伤了感情!”

众人登时噤声。

“宪祖,宪祖啊!”前方骤然响起大家熟悉又不喜欢的声音。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有人小声嘟囔道。

毛穆之扫了一眼,让他们老实一点儿,同时举步迎上去:

“战事紧迫之时,与从事走散,得见从事无碍,心下大定矣!”

习凿齿笑呵呵:

“宪祖率军厮杀,而余担心矢石无眼,且余为一介书生,不当在宪祖身边置喙军事,所以先行折返南岸,为宪祖摇旗助威,好在之后我军退却,余也趁势收拢兵马,避免溃退,倒也起了三分作用,聊胜于无,让宪祖见笑了。”

毛穆之登时忍不住挑了挑眉,当时直接拿着关中刊印的报纸跑到自己面前嗷嗷叫着要进攻的,也不知道是谁······

且听习凿齿这番“余为文官,不懂军事”的说辞,恐怕习凿齿并不打算和毛穆之一起承担此次战败的责任,这让毛穆之既是不悦,而且也提高戒备,断不能被习凿齿卖了还帮他数钱。

而习凿齿的目光俨然也在毛穆之身上逡巡,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可以肯定,经过此番变数,这两个大军主将之间原本就少得可怜的信任,恐怕已经不复存在。

看毛穆之迟迟未曾开口回应,习凿齿宽慰道:

“宪祖,胜败乃兵家常事,切莫往心里去,之后如何征战,还要听从宪祖的指挥呢。”

这等于在军事指挥权上向毛穆之妥协。

当然前提也肯定是习凿齿此次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