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教长只有一步之遥。

“这位先生，我承认你很强。”弗朗西斯咧开嘴，露出满口血齿，“过河拆桥，杀伐果断，你是我活了32年见过的最危险的人。”

“你猜的没错，我是个忠诚的人！”

“对于你们这群穿梭在底下世界的肮脏老鼠，我看着你们为了虚无的名利和阵营相互死斗，我怜悯你们。”

哈！

听到这话，阿兹里亚摩不怒反笑。他握着黄金权杖，一边用顶端那颗水晶头骨轻轻敲着自己的左手，一边缓缓下蹲。

“怎么，我尊敬的教长大人...都到这步田地，你还想给我做一场弥撒不成？”

跪姿弗朗西斯低下头颅，口中轻声呓语。一长串的血珠从他的口中流出，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浑浊。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你的名被尊为圣——”

“新历797年，我见赛拉弗降临于圣殿之上，高举阳炎，火光遮满圣殿——”

“天使降临，各有六翅，以双翅遮面，双翅掩足，双翅飞翔。它们彼此嗡鸣说：兴起！发光！因为你的光已经来到...”

在拜火神教收集到的所有情报中，弗朗西斯教长从来就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他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是雇佣传火帮众帮助他挖通地道，深夜中安排女人溜入教堂约会。

自从结识了传火祭祀阿比·让，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在私下的会面中表达过对“圣主基督”的存在怀疑。这是一个根深蒂固的怀疑论者。

这种人不难操控。

然而此时...当生命陷入弥留之际，这一长串的福音祷词从他的口中说出，竟然让在场的所有传火帮众心底泛起一阵凉意。

无法再继续保持淡定，阿兹里亚摩一把抓其他的头发。向后用力一拉，老教长的脖子已经被亮了出来。

即便如此，弗朗西斯也没有停止吟唱。

“那光明，赐予我们餐桌上的面包，赦免我们的罪过，如同我们宽恕他人！让同袍远离诱惑，摆脱恶魔之手！”

“摩西站在众民之上，在众民眼前展开《以赛亚之书》!”

“他一展开，众民就都站起来。”

“众人举手赞颂，圣父，圣子，圣灵——”

“——信仰圣光吧！”

这最后一句话，让阿兹里亚摩的心中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危机感，他犹疑的左右环视，最终...将目光锁定到手中的黄金权杖上。

知道这时，他才发现这把权杖上的诸多怪异。

为什么这东西如此的沉重？！

为什么....其上的水晶骷髅光洁的如同廉价的玻璃？！

尽管心中泛起疑虑，但为时已晚。

弗朗西斯教长已经念出最后两端祷词。

“当黑暗笼罩大地...

那时我将说——祸哉！

我灭亡了！

但光芒，将长存人世！”

阿兹里亚摩的双手间，忽然升起一轮炽热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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