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它取名圈圈，又不代表它真的是圈圈……

可最后陆闯还是没有光着身体出去。

他的浴室里从来没准备浴巾。

他用仅有的一条毛巾勉强挡住关键部位，然后走去衣帽间里迅速套上短裤和t恤。

圈圈跟去了衣帽间，蹲在衣帽间门口，歪着它的脑袋，以一种困惑的表情注视他。

穿好衣服的陆闯冷眼睨它：“懂不懂非礼勿视？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自己是条母狗？我是不是应该跟你好好科普一遍性别常识？”

圈圈听不懂的样子，见他一直不出来，它就用它的四条小短腿溜到他的脚边，趴在地上，准备睡觉。

陆闯没浪费自己的口舌，迈开腿，从它身上跨过去。

这个时候要点外卖吃，他才去换掉的脏裤子里把手机掏出来开了机。

于是看到几通来自ia的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

陆闯不予理会，径自点了外卖，然后取出药箱，给自己随便擦了擦药。

如果不是有两处伤口在他洗澡期间沾水之后疼得实在影响他的注意力，他是没打算擦药的。

地下拳场就是地下拳场，果然他找对地方了。自从离开城中村和筒子楼，回到陆家到现在，十几年了，他第一次挨揍——陆家晟的鞭子不作数。

不过今天还是有些可惜，对方没把他打死，他还是活着从拳场里出来了……

擦完药，陆闯直接仰头躺倒在床垫上，脸一侧，墙上的海报映入他的眼帘。

“汪汪。”圈圈肉乎乎的身体强行挤入他的视线，趴在他的脑袋旁边，看起来还是想跟他腻歪在一起。

可它偏用它圆圆的屁股对准他。

近距离之下，他又嗅到了它的屎的味道，并在它屁股附近的毛上面发现黏结成团的不明物质。

陆闯：“……”

他的手机恰巧这时候又进来一通电话，震得很响。

陆闯噌地坐起来，抓起手机。

他以为是外卖送到了。

然而不是，打来的是ia。

ia打来得倒也是时候，陆闯第一次如此快速地接了她的电话，然后开门见山问：“它能洗澡？怎么给它洗澡？”

ia：“你昨天说，今天来我这里。”

陆闯：“忘了。”

ia：“现在过来还来得及，我今天只安排了你一个病人的到访。”

陆闯：“没空。”

ia：“陆闯，你在我这里已经把费用全交了。”

陆闯：“便宜你了。白赚一笔钱。”

ia：“我是圈圈的妈咪，我需要定期检查你领养圈圈的情况。”

陆闯：“可以，下个星期我有空，把它还你。”

电话挂断，陆闯瞥一眼趁他讲电话期间又蹭到他膝盖上来舒舒服服窝着的狗子，抱起它，一起走出去接外卖员送来的他点的披萨。

从卧室到门口的一段路，他跟过九九八十一难似的，沿途必须避开尚未清理的它的屎和尿，以及被它撒得到处都是的原本应该在它狗盆里的狗粮，还有他给它新买的玩具。

左手搂着狗，右手拖着披萨，陆闯用脚踢关门，回到卧室。

披萨放地上，他人也坐地上，把圈圈丢在一旁，他往身上的衣服蹭了蹭手，不干不净地直接撕开一块披萨吃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滑动手机，查看地图。

他印象中他住的这个社区有个宠物店，以前没养动物所以他见到的时候没上心，记不得具体位置了。

等确认了宠物店的所在，陆闯伸手要再取一块披萨，发现……圈圈踩在披萨上面，仍旧沾着屎的屁股撅上天，低着脑袋死命地啃披萨。

眉心拧起，陆闯将它从披萨上薅开，手机网页开始搜索：拉布拉多能不能吃披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