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敌这种事，拔刀挥刀这种动作，对他来说太熟悉，几乎成了一种身体习惯，全身的肌肉都有了记忆一般，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想，佩刀在他跌下山崖时，撞毁了部分，他用了全力，也没能拔出武器。

几个村夫趁机上前，拿着手中长棍和锄头，不断的往前招呼。

李自成放弃拔刀，直接用刀鞘迎敌，几个闪躲后，一刀鞘戳在村夫脸上，将那人眼角撕破，鲜血直流。

李自成趁胜连连出手，又撂倒了三人，挥着刀鞘就猛击敌人头部。

忽然，他觉得自己左腿被人抱住，顿时失去平衡，仰头栽倒。

后脑勺重重的摔在一个石块上。

李自成疼的发毛，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满手的鲜血，「娘求，额定杀了你们这些刁民。」

他一脚蹬开左腿上的村夫，迅速翻身起来，紧紧握住刀柄，将刀鞘猛地砸向石块。

嘭……

刀鞘碎了一地，露出森寒的刀锋。

李自成看着刀刃冷笑，「再让你饮一饮人血！」

嘭……

李自成还没起身，甚至眼光还没来得及移开刀刃，一个锄头狠狠的砸在他后脑上。

李自成连来人都没看到，眼白就翻了上去，连哼都没哼上一声，就全身无力得瘫倒在地上，再也不动。

程九伯带人走过去，看着这个倒地不起的独眼土匪，揉了揉被踢的生疼的肚子，往李自成脸上吐了口浓痰，随后高高举起锄头，狠狠得砸了下去。

……

哒哒哒……

牛金星带着大队人马急匆匆的向着那处山崖杀去。

他刚得到那两个士卒禀报时，当真的惊出了一身冷汗，点了所有人马就急急去救。

「陛下，你可不能出意外啊！」

他们在九宫山穿行了大半个时辰，才找到那处山壁，可此时，哪里还有人。

「四散寻找足迹，一定要找到陛下。」牛金星下令，他不断给自己洗脑，陛下在万马冲锋时不死，在箭如雨下时不死，在被千军万马追击时不死，在深山老林弹尽粮绝时也不死！

这次，也绝对不可能出事。只要自己找到那些村民，一定可以救回陛下，东山再起。

闯兵四下寻找，很快便找到数百人踩踏出的道路。

众人寻着足迹继续追击，一直追到小源口村，将近两千匹战马径直冲入村子，见人就杀，挨家挨户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