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封押想尔’此事,季行舟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个时机,不知在多久以后?小郎能否明示?”季行舟跟着追问道。
苏午摇了摇头。
那片海鸥飞掠过的海面,而今已经风平浪静。
铁船上的父子二人赤脚站着,儿子拿起挂在脖颈上的望远镜,往远海望去。
年轻人见此情景,顿时心神震动!
那鲸鱼才回过神来,迎面便撞上了一道庞大的鱼群。
你的要求,莫非是想令我帮你封镇‘想尔’?”
漫天的金红接连着海平线,将远海映照得波光粼粼。
季行舟所言,令苏午深深皱紧了眉头,他抬目看向对方,问道:“你先前曾称自身与想尔分庭抗礼,与之数度交手难分胜负。
季行舟还欲再向苏午追问几句,苏午的形影却在这空寂大庙中倏忽变淡,一阵火光摇曳而过,那浅淡的形影也彻底消失不见。
“滚!
……
若你与这所谓‘宗王’交手……”
——苏午回身看了眼那艘愈发临近自身的铁船,他心念转动间,脚下海水中浮游的巨鲸被他的心意裹挟着,摆动双翅,缓缓向下沉降,他的身影跟随着巨鲸沉入海中,倏忽间隐遁无踪。
“某与想尔七道化身交手,确是分庭抗礼,互有胜负。”季行舟面不改色地道。
片刻后,他收敛了心神,向季行舟道:“阁下先留候在此地,待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前来,邀请阁下与我同往唐时。”
“没有本形……”苏午喃喃自语。
那尊想尔化身头枕终南,背靠泰岳,足抵河洛,它于天下万众百姓身上栽种符箓,借天下千万生民,塑造出了自己的身躯。
季行舟原本以为苏午会借机对他提出甚么极难完成的要求来,他也做好答应下苏午那些狮子大开口的要求的心理准备,当下听得苏午对自身的要求竟是如此简单,倒叫他愣了愣神。
我确有令你助我封押想尔之想法。
“关于‘想尔’,我亦有些事情想要询问阁下。
他此行前往闽地,找到‘海生’这个尚不知是想尔故意遗留、还是无意间遗留的漏洞,只是目的之一。当下既然到了闽地,自然需要探寻‘真闾山’的所在,将‘后土血脉’彻底收拢回来,封押在自身。
——除却这七道想尔化身之外,某并不曾真正见过‘想尔本形’,只是听闻‘不良人’曾经围剿过一尊恐怖至极的‘想尔化身’。
此时镜筒之内,又哪里能见到甚么人影?
更不提那庞然巨物一般的鲸鱼了。
‘真闾山’便是‘三清之足’,曾与‘后土血脉’沉在闽江之底。
在这般静谧的海面上,忽有一道模糊的影子飞掠了过去。
‘不良人’消耗了不知多少具生人甲,死伤无数人,终于将这尊想尔化身镇灭。
是以我只能将你带回唐时,给你重活一回的机会,不会令你在现实中就此重活。
“如今尚且不能确定。”
诸多因果深潜入冥冥之中,但亦有几道因果缠绕在他身上,另一端牵引向了深海之底。
临近那个日期之时,我自会将这副皮囊赠予你,令你摆脱元皇庙的禁锢,得以重活。”
反而在临近闽地的汪洋大海中,找到了那些相牵连的因果。
那年轻人从望远镜里只捕捉到那影子的只鳞片爪,他心下好奇,跟着转动头颅,挪动镜筒,手指迅速转动镜筒,将望远镜的视距拉大,他顿时看到——一片金红的海平面上,有道人影站在那里。
——阁下曾称,自身与‘想尔化身’交过手,不知阁下对‘想尔’的死劫规律又了解几分?”
苏午未再就此追问下去,转而道:“如是看来,‘想尔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