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李思绮笑得淡淡的。

她轻声：“顾先生也，是从前。”

她又：“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怎么能一样呢！”

完李思绮有些恍惚。

顾云凡坐在书桌后头，他静静地凝视着她。

灯光下，她面容寡淡，不复当初那样鲜妍如画，或许是年纪渐长又或者是境遇不同了，总之再面对他时，她没有了女儿的娇态。

忽然间，顾云凡有些受不了。

这一点甚至比她有了准备交往的男朋友还要让他受不了，这明，李思绮很可能是把他们那段过去彻底放下了，此刻在她的眼里心里，他不过就是有点儿钱的老头子罢了。

那个叫程律的医生，年轻力壮，他怎么比？

顾云凡从抽屉里摸出一盒未拆的香烟，照顾思琪以来，他极少抽烟但是现在他却想抽一根。

李思绮起身：“我去看着孩子吧！”

顾云凡没有拦着，修长手指夹着香烟，吞吐间在薄薄的烟雾中看着她走出视线……

他找机会接近她，跟她独处。

其实他很想问问她跟程律的进展，但是当她在他面前时，他却又不想问了。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时间，为什么要提起第三个人呢。

顾云凡独自在书房抽了挺久的烟。

八点时，王嫂敲门进来。

他抬眼：“她走了？”

这个她无疑指的就是李思绮，王嫂过去就是照顾他们两个的老妈子，好的时候打的时候她见得多了，过去她一直不相信顾先生跟李姐能有分开的一天，但是命运就是这样玩笑，几年后她再次被顾先生雇佣，却是照顾顾先生的孩子，而李姐也有了男朋友。

王嫂没进来，她知道顾先生不喜欢人进书房。

她在门边儿上：“八点一到就跟我了。”

此时，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顾云凡静静地听了会儿，就听着王嫂继续：“李姐也挺不容易的，您……就放过她吧！”

顾云凡缓缓吸了口香烟。

他慢条斯理地问：“不是你跟思琪，要李思绮当她妈？”

王嫂老脸一红：“那是我不清楚情况。”

顾云凡没再什么了，他将香烟掐掉，淡声：“你过去陪着思琪吧！她睡醒了胆，要人陪的！”

正着，儿童房那边就传来细细的尖叫。

顾云凡摇了摇头，还是起身走出书房，朝着女儿的房间走过去。

王嫂想了想没跟过去。

……

儿童房，顾思琪醒了，没见到李思绮就气得握着拳拳尖叫。

顾云凡倚在门口。

等她叫够了，他才慢条斯理地：“你的李老师已经走了！”

思琪眼泪汪汪：“爸爸你怎么不叫我？李老师走了，万一她去约会怎么办？”

顾云凡目光幽深。

半晌他轻声：“她去约会爸爸也没有办法！爸爸总不能拦着她，不让她约会。”

思绮半懂不懂的。

当爸爸的过来给女儿披上一件外套，生怕她着凉了。

从出生到现在，思琪的身体一直比较弱。

思绮还在难过呢，家伙的脑袋搁在爸爸的肩上，翘着嘴巴不满地：“婶婶还李老师是爸爸的女朋友呢！”

顾云凡恍惚了下，随后苦笑：“那是过去的事情。”

思琪探着脑袋看他，一会儿她：“爸爸你也挺可怜的。”

可怜吗？

顾云凡捂着心口问：最后只觉得自己当年可恶。

……

李思绮从顾宅离开，她开着车子在外面转了一圈，到了大约晚上9点时才回家。

车子停在楼下，熄了火。

正前方，一辆白色宝马停在那儿，李思绮下车时看见了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