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凭空而起的微风，一团团白色能量在江生面前凝聚成一个半透明的虚幻人影，正是纪明月的母亲宫梦溪的灵魂。

宫梦溪悬浮在空中，双眼无神，茫然地四处打量。

“母亲！”

看到宫梦溪，纪明月激动冲上去，大声呼喊。

“明月？我在被人围攻中自爆而亡，已经神魂俱灭，怎么还能存在这么久？”

听到纪明月的声音，宫梦溪双眼恢复灵动，本能地伸手想拥抱纪明月，结果双手却从纪明月的身体穿过。

“这是怎么回事儿？”

无法触碰到彼此的纪明月和宫梦溪同时不解地询问。

“岳母大人与普通的陨落不同，她是自爆而亡，神魂俱灭。”

江生一边维持双手合十的姿势，一边解释：“我以圣人神通在岳母陨落之地，勉强能将她的魂魄重聚已经是极限操作，无法长时间维持。”

“你们有什么话就快点吧。”

宫梦溪恍然地看着自己半透明的灵魂，随即不再纠结，愧疚地看向纪明月：“我可怜的女儿，母亲对不起你，从就没能陪在你身边，好不容易团聚了又……”

“别了，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不然我可能早就被献祭给了九尾妖狐。”

纪明月跪在宫梦溪的灵魂前，痛哭流涕。

宫梦溪也蹲下身子，虽然无法接触，但却不自觉地想拥抱纪明月，可惜……

看着母女二人就这样诉衷肠，哭得不成样子，站在一旁的江生用心感受这种最纯粹的真情流露，这是他作为圣人时无法感同身受的感觉。

半个时后，满脸泪水的纪明月眼睁睁地看着宫梦溪的灵魂飘向天空，最后消散。

虽然只相处了半个时，但纪明月和宫梦溪都了结一桩心愿，弥补了当初二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遗憾。

“老婆，你不用这么难过，岳母她……”

看着泪流满面的纪明月，江生刚要拿出他那套圣人理论安慰，话到一半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岳母一定会投胎个好人家的！”

在圣人眼中生死轮回乃是天地运转的自然法则，比如清风剑神陨落了，但在江生的认知中，等到他恢复实力可以为清风剑神重新聚魂，让他转世投胎，这就等于是没死啊！

太清圣人对玄都的死也是同样的态度，他也会为玄都重新聚魂，让其转世投胎，大不了以后再将其收为弟子好好培养，压根就不用伤心难过。

“谢谢你让我见到我母亲最后一面。”

纪明月擦了擦眼泪，真诚地向江生道谢。

“你怎么和我这么见外？”

看着对自己如此礼貌的纪明月，江生伸手抓向纪明月的手：“我们是夫妻，不分彼此，这些都是我该……”

“我和你很熟吗？”

纪明月避开江生的手，板起脸：“虽然我很感激你做的这件事，但不代表我已经原谅你。”

“从到大就没有人打过我，结果我最爱的人却动手打我，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你吗？”

“我……”

江生动了动嘴唇，心里吐槽：“天底下也没有圣人被女人抽耳光和偷桃子过，我还委屈呢！”

“你一定是在想，也没有哪个女人打过圣人的耳光吧？”

纪明月眯起眼睛，已经从江生的表情上看出了他的心思：“到底，你终究还是那个视万物为刍狗的圣人。”

“我没有，我已经决定改变了。”

江生连忙辩解：“我是人道圣人就不应该与那些天道圣人一样，否则我永远也无法领悟人道的至强之力，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那就等你完全适应后再吧。”

纪明月擦干眼泪，毫不犹豫地转身向远处走去。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