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明。”陆少卿：“简瑶对沈眠多在乎，就有多在乎你，不，应该更重一点，毕竟她活下来，却不等同于想活，她真正想活，是求了沈眠去你身边，因为她心里有你，想和你在一起。”

陆少卿其实还有很多话想。

虽然他认为都是有眼睛就能见的东西，实在没必要让他多费口舌，有这时间，不如去好不容易睡着的沈眠。

但还是要，刚才见陈启明有点不忍，但只是一点。

现实是简瑶疯起来时间不知长短，照顾病人的漫漫时光，难不成还要沈眠来陪？

陆少卿对简瑶是报了恻隐之心。

但和让沈眠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来，那点恻隐之心，啥也不是。

陆少卿思索片刻，废话略去，丢出一句炸弹：“她本可以活，但你却把她生生的逼到了死路上。”

陆少卿：“她是因为你，才变成了一个疯子。”

从前的陈启明，不，哪怕是二十分钟前的陈启明在听见陆少卿指控他的话，都会把这里砸的稀巴烂，才能表达他的愤怒和对这些话的质疑。

毕竟太假了。

他不信。

他不信简瑶是他的。不是浅薄到低贱不值钱的，是很。

更不信，他亲手把他的简瑶活生生的给逼疯了。

但不能不信，因为陆少卿不屑为了沈眠以外的人谎。

因为这些话，悄无声息的和从前对上了，严丝合缝，毫无破绽。并且简瑶也好，陆少卿也好，沈眠也罢，都是解释过的，是他……不信，被从前简瑶总也不他的阴影覆盖，怎么都不信，更不敢信。

于是陈启明只能呆呆的站着。

任由脑中像是飞雪一般闪过这三个月的所有画面。

简瑶信誓旦旦的一遍遍重复：“我一定会追上你。”

简瑶的手其实抬的很高，陈启明只要手指抬起就能碰到，但却没，他没碰，反而在狠狠的抽打她的掌心，一下一下又一下。

在三月里打下了数百次，打到她再也没有抬起来的能力。

他明明那么想要简瑶的啊，从前做梦都是求简瑶给他一点，给他一点，给他一点点。

陈启明向里面的简瑶，她在八月的天气里，裹着厚厚的棉被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陈启明平白的也感觉到了冷。

他感觉，不会有哪一年的八月会比今日更冷了，他像是站在了世界的风口，被寒风裹挟。

……

一个礼拜后。

沈眠问谭岳洋：“结果出来了吗？”

“还是老样子，吃喝正常，但是幻觉犹在，而且不话，不让人靠近，不上床睡觉，一直抱着被子在角落里待着。”谭岳洋把报告单递给沈眠：“转院吧，她全身到处都检查了个遍，指标有的不达标，但无大碍，重要的是精神上的问题，陆氏医院针对心理和精神疾病患者的治疗远不如陆氏心理诊疗医院。”

沈眠低头翻阅了半响，没话，转身和谭岳洋一起出去。

走到专门给简瑶腾出来的可供观察的玻璃房前顿了足。

沈眠这礼拜来了三趟。

次次都见陈启明在玻璃房外面站着。

一动不动的盯着简瑶，不话，也不动作，像个木头人。

陆少卿和她，陈启明和简瑶之间闹成这样是误会，简瑶日后想康复，陈启明可能是关键，不让她赶。

沈眠最开始不赶是想着陆少卿的话，现在简瑶一点康复的迹象都没有，为什么不赶？

沈眠眉眼暗沉，抬脚就要过去。

听见谭岳洋低低的叹了口气：“陈启明日日都在这。”

沈眠微怔，她以为这三次碰见都是巧合。

谭岳洋：“我听这的护士，简瑶睡着了陈启明会走，只要一醒，陈启明就会回来，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