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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老梁。”季衍铮忽然开口,“你真的姓梁吗?”

老梁顿了一下:“当然。”

“那么,你全名叫什么?”

“不记得了。”

“是吗?”季衍铮忽然笑了笑,“那么,你对季梓良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老梁的手狠狠一抖,飞快的抬头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没印象。”

“那天我来不及跳车,连人带车从桥上掉了下来,我本来以为我可以逃出去,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让我陷入了昏迷。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没命了。”季衍铮笑了笑,“我一直没好好感谢过你。”

“不用了。”老梁完,提着食盒转身就走。

“虽然你的脸已经毁了大半,但是我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非常眼熟。”季衍铮一字一句的着,“而且,你不觉得我们的眼睛长得很像吗?”

老梁的脸上唯一完好的就是那双眼睛。

季衍铮曾经听老爷子过,他和父亲最像的就是那双眼睛。何况他见过季梓良年轻时候的照片。同样深邃的眉眼,季梓良给人的感觉是忧郁深情,而他并没有继承父亲这样的气质。

季衍铮清楚的记得,当他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老梁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欣喜和如释重负。

无论是让他觉得熟悉的眉眼轮廓,还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都无不指向了一个人。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愈发肯定了这个猜测。

老梁的脚步顿住了。

“季先生,您笑了。”他声音粗粝,“我怎么会跟您长得像。”

“那么,我换种法。”季衍铮黑眸盯着他,“您和我早逝的父亲很像。”

“你什么就是什么吧。”老梁没反驳,“饭菜都快凉了,早点吃。”

然而季衍铮却一把掀翻了那只大碗,语气平静,“我不会吃的。除非你跟我实话。”

“季先生,您打算玩绝食吗?”他脸颊抽搐,起来已经微微动怒。

“你费了这么大力气救了我,总不会眼睁睁的我去死。”季衍铮语气平静,“当然,也许你并不在乎,那么就更好办了。”

老梁忍不住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然而对上男人平静而深邃的眼睛,他又情不自禁的移开了目光。

“季先生,我们没有恶意。只是现在并不是让你回去的好时机。”

“让别人知道我还活着,究竟麻烦的是我,还是你们?”季衍铮的语气多了几分咄咄逼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正是受雇于某个人,也许是景致远,也许是其他人,所以,在我的车上动手脚的正是你们,这样你们就可以决定车子在什么时候失控,并且碰巧救了我。至于理由......如果你就是我认为的那个人,理由就是现成的。一个父亲不想眼睁睁的着儿子去死,又不想连累身边人,所以出此下策。”

老梁顿了顿,又一次对上了他的眼睛,这一次,他终于没有逃避。

“你的父亲,他已经死了。”

“那么,你又是谁?”季衍铮冷笑了一声。

“我再去给你盛一碗饭来。”老梁避而不答,转身离开了。

季衍铮着他的背影,双手暗暗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