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道回府,边走边说。
双姐儿满脸烦恼,问:“我们说好了要买衣衫鞋袜,结果没买,你娘亲会不会怀疑我们?”
巧宝说:“我娘亲可聪明了,不需要怀疑,就知道你在撒谎。”
双姐儿飞快地吐舌,又说:“等会儿,向你娘亲打听小任师傅的下落之前,咱们就说路过小任师傅以前住的小院,却发现他人不见了。”
“接着就问他去哪里了……这样显得比较自然。”
巧宝笑出声来,说:“真麻烦,还不如直接由我帮你问,可以免去许多废话。”
她自认为坦坦荡荡,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而双姐儿心里有鬼,所以问之前,还需要拼命掩饰一番。
双姐儿想一想,拉住巧宝的手,捏一捏,小声说:“照我的办法来,暂时不要捅破那层窗户纸。”
巧宝无所谓,爽快道:“行!”
— —
赵宣宣早就料到双姐儿会无功而返。
眼看两个小姑娘打空手回来,该买的衣衫鞋袜没影儿,赵宣宣只是笑脸相迎,没多问。
她正在磨药粉,准备用来做药丸。
双姐儿沉不住气,主动靠到赵宣宣身边。
赵宣宣微微挑眉,转头与她对视一眼,看破不说破,抿嘴笑。
早就编好的台词在双姐儿的肚子里晃荡,她开始演戏,说自己路过小任师傅家门口,意外地发现他搬走了,但不知他搬到哪里去了……
双姐儿又添油加醋地说:“他是不是玉石生意做得不好,穷得付不起房租了?哎!这可怎么办啊?”
赵宣宣听着听着,感到好笑,努力憋着。
等双姐儿把谎话说完了,赵宣宣才不疾不徐地微笑道:“你多虑了,小任师傅的玉石生意做得挺好。”
“不过,他回京城去了。”
双姐儿大吃一惊,眼睛瞪得圆圆的,着急地追问:“他啥时候走的?我在京城时,怎么没见到他?”
她明显开始紧张了,右手紧紧揪住腰间悬挂的小凤凰玉佩,暗忖:他会不会在路上出事了?难道船沉水里去了?
那小凤凰玉佩是任武亲手雕琢的,双姐儿把它当成任武的替身。
赵宣宣如实说出任武从福州出发的日期。
旁边的巧宝插话:“这也太巧了!估计在我们离开京城后,他恰好到了京城,与我们错过了见面机会。”
双姐儿欲哭无泪,手指把飘逸的丝绸衣带卷成麻花状,心想:咋这么倒霉呢?心有灵犀个狗屁!老天爷故意捉弄我和任武,哼。
巧宝帮赵宣宣磨药粉,顺便低头偷笑,暗忖:缘分这东西居然这么调皮,哈哈哈……
她忍不住念出那句俗话:“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目前,双姐儿恰好应了这句话的前半句。
巧宝看热闹不嫌事大。
双姐儿的心却在滴血。
她站起来,跺脚,说:“巧宝姐姐真坏,不和你玩了。”
说完,她跑去卧房,趴床上。
巧宝和赵宣宣对视片刻,赵宣宣轻轻推巧宝的胳膊,又使个眼色,示意她去哄双姐儿。
巧宝叹气,无可奈何,站起来,拍掉手上沾染的药粉,然后也跑去卧房,跟双姐儿说悄悄话。
双姐儿眼圈红了,小声说:“这是不是两个人有缘无分的预兆?”
早在这次错过之前,她就知道,自己和任武要想变成一家人,是很难很难的,前路有很多阻碍。
比如,祖父祖母会反对。
比如,爹爹和娘亲会反对。
比如,亲戚们会添油加醋地说闲话,甚至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