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晃神(1 / 3)

“啊——”

一声惨叫,划破了侯府静谧的早晨。长空跟在青松后面进入侯聪卧室,一眼看到宝贝妹妹和他心中的猴子捆绑在一起,香梦正沉沉。慕容行正想拉住他,以免他冲过去做什么冲动的事,他却整个人往后一仰,倒在了莫昌与独孤正共同伸出的臂弯里,

“心口疼。心口疼!我不行了,救命!”

侯聪被吵起来,睁开眼睛,望见白衣正看着自己。她一泓秋水般的眼睛缓缓荡漾着,似乎正安于此处。他连呼吸都尽量放轻,怕吹化了她。

元又上来,拿短剑割断了绳子。青松去扶自己主子,元又扶起了白衣。这时候长空终于呼吸顺畅,推开莫昌、独孤正两个,冲刺过来,上下查看,“妹妹,你怎么样?他对你做什么没有?”

“很奇怪,没有。”白衣说。

这让侯聪的后脑勺,滴下了一滴汗。

早餐是菜肉混沌,长空吃得比谁都多。但他坚持称自己有心口疼,要坐轿子。结果是全体人员依旧乘了马,连同青松和黄老头一起,又多了几个护卫,等候侯聪向祖父母请过安,由慕容行打头,一队人高头大马、鲜衣华服,出了侯府侧门,绕出东风巷,往北直行,穿过市坊巷陌,人间烟火。早起的百官百姓,都已经布满街道了,谁不爱看这些:只觉一队人马,从公子到小厮,再到那个姑娘,无一个不是画中人一般,衣服也好看,人更好看。

时不时的,“大桐一枝花”这五个字就要飘出来一下。白衣每每听到,就要侧脸看看侯聪。他恢复了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在春日里发出夺目的光,闪过大桐人的眼睛。

白衣出门不多,更是从未向都城的北面来过,走了三刻钟左右,人烟渐渐少了,气氛肃穆起来,北营到了。

高大院墙,四角上都有哨塔,阔达几十丈的大铁门,可供数列战马战车并排出入。这里驻扎着侯崇手下的五千骑兵,由侯聪直接管理。慕容行按照规矩下马,出示腰牌,独孤正等人纷纷下马,白衣有样学样,牵着马绳,左顾右看,现在唯一还在马上的人,是侯聪和莫昌。

一个将军,一个太子。

卫兵将手中武器斜斜刺向蓝天表示尊敬,大门被拉开。莫昌抚了抚心口,侯聪压住佩剑剑柄表示回礼,与其他人一起进入了北营。训练声、马蹄声此起彼伏,一条大道直通前方。侯聪开始回头找白衣,白衣会意,牵着马跟上去。

“你看,左右都是大营,往左到尽头是马厩、草料库,往右到尽头是武器库、钱粮库,向前到尽头是练兵场,点将台。大帐在这边第二排。如果敌人在点将台,让你纵马擒拿,你知道要花多长时间吗?”

白衣目测了一下,“凭空冲刺,没有阻挡,再加上他不移动的话,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快到无法计算。”

“行,”侯师父接着教学,“那如果你们中间,如果有军队呢?”

白衣想了想那个画面,因为她去过战场,“不管是哪一方的军队,在限制了我冲锋速度的同时,其实也限制了他的移动。这要看步兵或者骑兵的种类,速度,密度。”

说着话儿,他们已经接近了侯聪的营帐,两列小卒迎出,侯聪和莫昌也下了马。众人把马绳交给了小卒们,一起进入了大帐。里面有些单调,主位前摆着案几,两边排列着刀剑等武器,还有几面军旗,同时有两列椅子簇拥着主位。那件头顶有束纯白缨穗的盔甲,也放置在此。

侯聪命令把一张椅子搬到了主位上,算是客位,让莫昌坐了,接着问白衣:“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斩常赢那次,如何判断的冲锋时机?当然就是先看你前面说的那些。你问敌军中裂缝是否可控?当然不可控,可是裂缝一旦出现,代表很多问题已经出现,是不会凭空消失的。另外,你自然也要看看你的人现在在哪里,什么情况。所以不能乱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