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冒昧来访(1 / 4)

范通从屋里探出头时,手里的烙铁正红得发亮,火星子溅在青石板上,与光网里浮动的灵气光点撞在一起,爆出细碎的金红火花。他咧着嘴大笑,嗓门比炉子里的炭火还热:“没错!以后谁再敢欺负新进弟子,咱们就从观星台杀下去!”烙铁往地上一顿,烫出个青烟袅袅的印子,“让他们瞧瞧,咱们这院子里的人,剑有多硬!”

丁浩然靠在门框上,冰蓝眼眸里盛着星图的碎光,指尖轻点间,半朵冰晶花在掌心悠悠旋转,花瓣上的棱光随他笑意轻轻颤:“别把台子踩塌了,上个月刚修过。”话里带笑,眼里的光却比冰晶花还亮。

赵磊蹲在角落打磨星辰铁,砂轮转动的“沙沙”声里,火星子溅在他粗糙的手背上,烫出细小的白痕也浑不在意。他盯着铁坯上渐渐浮现的星纹,笑得像个捧着糖的孩子:“这铁骨子里藏着星光呢……”

林妙妙低头看着药篓里的凝星草,新抽的嫩芽顶着露珠,在星辉里泛着温润的光。她忽然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触到鬓角的暖意时,心里轻轻一动——原来满院流转的灵气,竟不如身边人笑骂时的热气实在。

桂花香正浓,院门外忽然飘来极轻的响动,像秋蝉振翅擦过门板,又像谁的鞋尖在石阶上碾着碎叶,带着股说不出的犹豫。那动静在满院星辉里浮着,竟比晚风穿回廊的声息更牵动人。

张天命正坐在石桌旁擦拭裂天剑,素白的布巾裹着剑刃,星芒透过布层缓缓游移,像有尾星河在布巾下轻轻摆尾。他抬眸的刹那,虚掩的院门已被推开一线,月光顺着门缝淌进来,在地上织出道银亮的痕,一道身影逆着光,衣袂被风掀起的弧度都透着拘谨。

寒冰穿件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领口磨出的毛边在月光下绒绒的,再不见往日月白锦袍上金线冰莲的张扬。他怀里抱着只黑陶酒坛,坛口封着的红布褪成了浅粉,布角沾着深褐泥渍,像是刚从松土里刨出来的。走到院中时,他脚步骤然顿住,目光先粘在墨玉院墙上流动的星纹上——那纹路与裂天剑鞘上的如出一辙,又慌忙移开,掠过观星台引下的光网,那些灵气光点竟在他身前微微散了散,像怕碰碎了什么。最后视线落在张天命身上时,喉结上下滚了两滚,才挤出句低低的话:“冒昧来访,没打扰你们吧?”

范通刚拎着烙铁从屋里出来,铁屑在他身后簌簌落,见状“咦”了声,举着烙铁的手僵在半空,红穗子顺着发烫的手腕滑下来,差点燎着:“是你?”

丁浩然从门后探出头,冰蓝眸子闪过讶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台上冰魄兰的叶片,露水顺着叶尖滴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

林妙妙正蹲在桂树下拾花,竹篮里已积了半篮金瓣,闻言悄悄往张天命身后退了半步,手里还攥着片带露的花瓣,指腹被沁得冰凉,心跳却比花瓣上的露珠跳得还急。

张天命放下布巾,裂天剑的星芒在月光下轻轻起伏,像呼吸般匀净:“进来坐。”

寒冰抱着酒坛走近,石凳被他坐下的力道压得“吱呀”轻响,像只绷紧的弦忽然松了半分。他把坛子往桌上一放,陶土撞青石发出沉闷的“咚”声,倒像是把心里的局促也砸了出来。“这是……”他指尖反复蹭着坛身粗糙的纹路,指腹碾过经年累月磨出的细痕,“我在冰窖里埋了五年的‘寒酿’,用极北冰泉酿的,性子烈,能驱体里的寒气。”顿了顿,忽然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露出点小虎牙,“以前总觉得,只有赢了架的人才配喝这酒。现在才明白,输得明白,或许更该喝一杯。”

张天命看着他道袍袖口磨出的毛边——那是常年握剑,被剑柄反复摩挲出的温柔痕迹,忽然想起演武场上,这人疯魔挥剑时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的皮肤上结着层厚厚的陈年冻疮,像被极寒冻了又冻,却偏要在伤口上燃着火。他伸手解开坛口红布,一股凛冽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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